裴忆安将买来的东西交给了祖母,让她去分,他则去找了纪知岁,打算将这香膏送给她。
第一次给女孩子送礼物,向来沉着冷静,睿智淡定的裴忆安破天荒有些紧张。
她会喜欢这味道吗?她会收下吗?
……
乱糟糟的思绪和想法围绕着他,他在外面踱步徘徊了好一会,紧紧捏着手中的陶瓷罐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知道裴忆安平安无事后,纪知岁放下了心,摆弄之前做的柑橘香膏去了。
这些天,用橘皮反复的取香留香后,香膏已经成型,柑橘的清香味也变得浓郁,只要将这些香膏装在罐子中,柑橘香膏就完成了。
这时,一只手出现在了纪知岁面前,骨节细长的手上放着一个小瓷罐,她抬头好奇看向面前的男人。
“送给你的。”裴忆安面上装作一派淡定,另外一只掩盖在衣袖下手摩挲着,透露出了紧张的情绪。
“这是送给我的?”纪知岁有些不可思议,看向小瓷罐,上面写着沉木两字。
这是沉木香膏,她记得之前就只是提了一嘴,自己喜欢这个味道,怎么他就给自己买来了?
“嗯,这是你喜欢的味道。”说着,他又将瓷罐往纪知岁面前递了递。
纪知岁看着面前的瓷罐,有些犹豫,今天也不是什么日子呀,好端端的他送自己香膏做什么?
“祖母,娘她们都有,你就收下吧。”
听到后,纪知岁原本还有些犹豫局促的心情一下烟消云散,这应该是裴忆安给家里所有人买的东西,送给自己也不稀奇。
手中的小瓷罐还带着些许温度,让纪知岁感觉指尖都有些发热,似乎有什么纷乱的情绪闪过。
但她有了件更加关注的事情,“安哥,你买这些的钱从哪来的?”
这香膏的价钱应该不便宜,裴忆安赚到的钱都交到了自己手上,那这些钱又是从哪来的?
“张氏绣坊给的补偿,本来有五两银子的,但是我买水粉香膏吃食都花完了。”裴忆安如实交代着。
纪知岁听闻,整个人兴奋了起来,“你说这香膏花了多少钱?”
“这个二两银子,岁娘,我没有乱花钱。吴掌柜那边我还能拿到一笔报酬,到时候我会将钱全部交给你。”
看到纪知岁反应这么大,裴忆安马上解释,生怕自己在她的眼中,自己是只会乱花钱的那种人。
这五两银子是违约金,吴掌柜那边他还能够得到一笔报酬。
“所以,这个香膏真的要二两银子?”纪知岁激动坏了,她上前扒拉着裴忆安的衣袖,急于求证。
她知道胭脂水粉的价格应该不便宜,却没想到一罐小小的香膏就值二两银子,那自己做的这些柑橘味香膏,都是钱啊!
看着那双小手紧拽着自己的衣袖,轻轻晃动,他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落在一旁等待装盘的香膏上,也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
“二两银子买的,岁娘做的香膏这么好,肯定能卖很多钱。”
这番话纪知岁很爱听,这些柑橘香膏用罐子装起来有个十几罐,按一两银子一罐来算也有十几两呢!
要是她有尾巴恐怕都要翘上天去了,她就是平平无奇赚钱小能手!
裴忆安将身边人的情绪尽收眼底,岁娘总是能为一件小事欢心雀跃,感染着周围的人,他也不例外,似乎只要待在她身边,烦恼和阴郁都会消失。
知道这些香膏很值钱后,纪知岁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将这些香膏装盘,这些可都是银子,不能浪费,裴忆安也没闲着,在一旁打下手。
这些香膏装了十三个小瓷罐,她留下了三个给一家人自用,这香膏日常能够增添香味,冬天的时候还能够滋润皮肤。
剩下的十个她打算去胭脂铺看看能不能卖出去,自己做的香膏和那罐沉木香除了香味,其他区别不大,她想怎么着也能够卖到一两银子一罐。
当天,她就就带自己做的十个香膏来到了胭脂铺,胭脂铺老板将纪知岁浑身打量了一遍。
面前这位小娘子长相不赖,就是身上穿的衣裙有些老旧,也没有丫鬟在陪,想来是普通人家,肯定也买不起什么好东西,因着这样的想法,胭脂铺老板并不热络。
纪知岁不在意,将一罐柑橘香膏递到了老板面前道:“老板,我想和你做笔生意。”
胭脂铺老板瞬间明白了这人的来意,她不热络的表情转变成了嫌弃,“走走走,我可没有生意要和你做。”
哪来的乡野村姑,做的肯定也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和自己做生意,真当他们胭脂铺是收容所呢?
纪知岁也不废话,打开了陶瓷罐,一股清香的柑橘味扑面而来,占据了周围一小片天地。
清新的橘皮味,仿佛置身于橘林中,很容易想到酸甜的橘子,让人感到舒爽愉悦。
胭脂铺老板闻到这股清淡的橘子香,脸上瞬间来了兴趣,“小娘子,这是什么香膏,都是你自己做的?”
“对,这是我做的柑橘味香膏。”
“柑橘味?”
不卖了
胭脂铺老板开铺子这么多年,见到过最多的香膏就是各种花香,什么牡丹,海棠,芍药啊……这柑橘味还是头一次见。
纪知岁见胭脂铺老板来了兴趣,继续推销道:“这是我研制的新品种,老板现在还愿意和我做生意么?”
“行,这一罐我一百文收了。”
老板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感觉有任何问题,反正这南街就她这一家胭脂铺,北街那边的胭脂铺卖的都是些低等货,买香膏的就没几个,那边肯定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