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响起小孩的欢声笑语,一位貌美妇人从里面款步走出,“文郎,你来了?”
李管家的烦恼
四人结伴回到房间中,俨然一幅幸福之家的画面。
方尚文将怀中的两小孩放下,让这两人自己去玩,他含笑望着面前的貌美妇人,声音带着马上就要成功的喜悦。
“荷娘,要委屈你们在这边继续待上一段时间,等到王家老妇人寿宴结束,吴家倒台后,我就把你们接到我身边。”
“嗯,文郎,我知道,辛苦你了。”张荷温柔小意,还给面前的男人倒了壶茶水,走到男人背后,用双手给他轻轻按揉着双肩。
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待上一段时间有什么呢?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想到吴家那位大小姐一无所有,被人背叛,会露出苦痛无助的神色,她嘴角不自觉勾起淡淡的弧度,只怕那位高高在上的吴家小姐,早就忘记了她这么个人吧!
毕竟她以前就只是吴府的末等丫鬟,可那又怎样,这么多年她马上就要熬出头,变成人上人,再也用不着看他人的脸色行事。
方尚文的手搭上了那双柔夷,开始摩挲着,空气里暧昧丛生,情愫和热意在滋生着,而后就是不可描述……
等到方尚文吃饱喝足回到家中时,已经很晚了,他轻手轻脚打算回到房间,却没发觉厅中央还坐着个人。
“相公,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大半夜的,方尚文着实被这道声音吓到了,他转身,就看到吴掌柜阴恻恻的坐在客厅中央,在窗外那朦胧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他很快回神,脸上带着缱绻的笑意,关切的问道:“娘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坐在这,小心着凉。”
说话的同时方尚文还找来了一件披风,想要盖在她身上。
他这副好丈夫的模样,在吴掌柜看来虚伪至极。
她站起身,往房间走去,根本没有看后面的男人一眼,只假意疑惑道:“相公,你今天怎么回来这般晚?”
人离开了,方尚文拿着披风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他眼中闪过片刻厌恶。
他现在明明已经是吴家的半个主人,可在吴掌柜面前,他总是会想起以前,他那低贱卑微的身份。
好似无论怎么改变,她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他一直都只是卑微的小工。
这些思绪在他的脑海中飘过,同时他也没忘记回应道:“我去隔壁县秀坊谈生意,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回来得有些晚。”
他脸不红心不乱的平静叙述,他早就和身边人打好了招呼,根本不怕被查。
在暗色中,吴掌柜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好一个谈生意,明明就是和他在外的妾室鬼混了一天。
“那你快去洗漱休息,我去书房还有事情处理。”见识到了这男人的真面目,吴掌柜可做不到继续和他同床共枕,她宁愿在书房呆一晚,也不想和这个男人在同一间屋子里。
“娘子是在为百寿图忧愁吗?”
见鱼儿上钩了,吴掌柜满心忧虑道:“是呀!绣坊现在没有好绣娘,绣出来的百寿图一言难尽;原本有笔大生意也被张氏绣坊抢走了。”
“这张氏绣坊简直欺人太甚!娘子,我也来帮你。”方尚文表面大为愤怒,可心中得意极了,这里面都有他的手笔。
不久后,这偌大的家业也会落到自己手中。
“不用了,相公,你劳累奔波,快去休息吧!”在吴掌柜的再三劝阻下,方尚文才回房休息。
时间很快来到了王老夫人寿宴前一天,王家众人忙得热火朝天,都在准备为明天老太太的寿宴做准备。
王府的李管家唉声叹气走在街道上,他最近可谓是忧愁极了,老太太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吃爱看热闹,王夫人让自己搜罗各种美食,打算献给老夫人。
可祁州县就这么大,附近的几个县,吃的喝的都大差不差,各种吃食老夫人基本上都吃过,想要点新鲜的哪有那么容易。
这件事情要是没办好,夫人那边不好交差,他这管家的位置恐怕也坐不长久,难不成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要到头了?
眼看明天就老夫人寿宴,他这边还没有丝毫头绪,李管家最近头发都大把大把掉。
心烦意乱的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南北街交汇处。
北街那边的吃食,老夫人怕是更加瞧不上眼,正当他打算往回走时,就瞧见一个摊子上很多人在排队,算是整条街上最热闹的地方。
李管家不解又好气,问了在排队的人,“这卖的啥,怎么这么受欢迎?”
“卖的冰粉,冰冰凉凉的,味道可好了!”
“冰粉?这是什么吃食?”李管家自认为自己也算有不少见识,这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哎呦!你问那么多作甚,要排队就快点排,不然等等可没有了。”被问话的人拉着李管家在后面排队。
李管家本来想拒绝,可这吃食他没听过,见这么多人排队,还真来了点兴趣。
排了好一会儿,李管家终于站在了最前面,他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透明的,块状东西。
“客官,是要冰粉还是卷饼?”纪知岁见面前人站着不动,便问道。
“一碗冰粉。”李管家这回来真来了兴趣。
纪知岁手起刀落,将冰粉放在袋子里,又舀了勺红糖水进去,“两文钱。”
付好钱,李管家站在一旁拿着冰粉就开始吃,一入口,让人心头的躁意都减少了,甜滋滋的,口感滑溜,吃完后他眼睛一亮,原本烦闷的事情,好像也有了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