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身
殷恪感觉到了几分燥热,他缓慢而轻柔地伸过手,捂住了谢云初的眼睛。
对方的长睫打在他的掌心,带来了一股湿热的潮。
殷恪垂下头,嘴唇蹭上了谢云初高挺的鼻梁,慢慢地亲上了他的嘴唇。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暧昧的潮热气滚上眼睑,慢吞吞地四散了开来。
咕叽慢条斯理地从猫窝从爬出来,用一双宝石蓝眼睛幽幽看着沙发上交缠的人。
然后冷艳地扒拉倒了玄关的长颈花瓶,哐啷啷落了一地碎片。
谢云初:“……”
他从殷恪的身上爬起来,摸着黑要开客厅的灯,一不小心踩到了猫爷的尾巴,咕叽一蹦三尺高,又恰巧碰掉了茶几上的玻璃灯。
一地亮晶晶。
一室安静。
殷恪的脸上薄红迅速褪去,坐在沙发上和谢云初大眼瞪小眼,这操蛋的生日可算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地收梢。
然后谢云初和殷恪都看到了餐桌上彼此买的蛋糕和甜点。
谢云初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接着很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说了出来:“你这么晚回来,是为了去买陈记的甜点?”
他的眼里晶莹,黑色的杏仁型眼睛微微睁大:“三个多小时,就为了买一个糕点?”
“我又不爱吃甜食。”他咕哝道,蹲下身捡起碎瓷片,开始收拾咕叽弄乱的一地残骸。
殷恪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明天让钟点工阿姨收拾就行了,你想吃蛋糕吗,不想吃我放冷藏。”
“我可以,先吃你买的吗?”谢云初被他的动作带起身,笑盈盈道。
刘妈从来不让他夜里吃东西,这么多年也就养成了一个习惯,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要吃什么。
殷恪点点头,看着一地狼藉,又看了看一边舔爪子的咕叽,真想把这长毛的猫祖宗提腿撂门外。
蛋糕店没给蜡烛,不过也没什么所谓,谢云初二十五岁了,插上蜡烛足足得插二十五根。
他乖乖坐在餐桌前,殷恪垂眸扫了他一眼,让他去盛粥。
粥还在电饭煲里温着,谢云初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进了厨房。
他刚睡醒,还懵着,动作很慢很慢,殷恪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厨房,动身进了杂物间。
沈蕴川前些年给殷恪过生日,洋洋洒洒带了一兜蜡烛,到现在还没用完,他找找说不定能找几个。
生日蛋糕插上蜡烛,才叫体面完整的生日,不是吗?
谢云初嘴上总是不说,别人安排什么就受着,这种性格,也实在过于温软,容易受伤。
谢云初盛好了粥,没看见殷恪的影子,摸索到了杂物间。
对方正巧拿着火机,火苗在黑暗中扑闪,他小心翼翼地试着蜡烛还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