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伯他们则是被这天大的好消息给砸晕了,毕竟这可是县太爷设宴啊!
他们家小儿子要去参加县太爷的宴会啦!要跟县太爷一桌吃饭(他们自己认为的)啦!这是祖坟冒青烟天大的福气呀!
光顾着高兴了,哪儿还顾得上想别的?
梁明祥本来是不会忘记赏钱这种事儿的,但是,这几天他的心情乱七八糟的非常不好,也就疏忽了。
直到报喜的两个差役都走了好久,梁明祥才突然“啊”的一声想到了:“两位差爷上门送请帖,咱们家应该给他们各包一个红包的,一人得给个几文钱。”
张氏心疼:“还得给他们钱?”
一人几文,那可不少啊。她有点暗暗侥幸:幸好没有给啊。
梁大伯却也变了脸色,懊悔得跺脚:“真是,怎么这么要紧的事情给忘了!”
梁明祥神色更不好看:“爹你去问问梁明轩他们家给了没有?给了多少?”
“好好好,”梁大伯忙道:“明轩一个小孩儿懂什么?许氏一个妇道人家更不懂。他们肯定没有给!我这就问问去。”
梁大伯风风火火进门就问,许知春愣了愣,懂了:他们肯定高兴坏了没给吧?
“你倒是快说呀!”
“给了。”
“给了多少?”
许知春无语,这也问,礼貌吗?
看梁大伯这架势,她要是不说他不能罢休,许知春便含糊道:“一人二十来文吧。”
“到底多少?”
“”
无了个大语。
“二十六文。”
“你倒是有钱,别是糟蹋明朗留下来的钱吧?那都是明轩的,由不得你乱来。”
梁大伯又气又急恼羞成怒:“你怎么回事?不说同我们商量商量大家好给一样的数,你们就这么自己给啦?”
许知春:“”
“大伯父,我们自家的事自己做主好像并不需要问过大伯父。”
“放肆!”
“毕竟我们也没吃大伯家的大米。”
梁大伯气急败坏:“好好好,许氏,你好样的。明轩才考中了童生而已,你就狂得这样,眼睛里连长辈也没有了。依我看,你这目光也太短浅了,一个童生算的了什么呢?有本事等他考中了秀才你再狂吧!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命了!”
许知春不禁心头火起。
忍无可忍了。
“大伯父,您这是当大伯父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我家明轩从泉山村回来之后,我说了多少遍他是暂时在家温习,等考了童试之后再另找学堂,你们在外头说了多少闲话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咱们一块儿去考童试那天,你们阴阳怪气左一句右一句都在说明轩考不中、放榜那天更是不惜撒谎,你们就这么不盼着明轩好?”
“你——”
“明轩考中了那么好的成绩,我们本来是要好好的办一场酒席大加庆贺一番的,您说不要办那就不办。我也不想说什么,毕竟您是大伯父嘛,该听您的建议。况且明朗的确刚走没多久,家里不操办庆贺的事儿也算是对他的一番怀念尊重。”
“可今儿您这话,我是忍无可忍了!大伯父到底什么意思?我们早就分家了不是吗?难道我还做不得自家事的主?大伯父在家做主自家事,这也叫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