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宾至如归,边笑边问地走近楚轻云,发现屋里堆了满满当当的书。
仪式都要开始了,楚轻云没在照镜子,竟在看书?
楚轻云抬首,屏蔽了外界的噪音后,略有惆怅地问沈辰帆:“你教导过筑基期的弟子没有?有没有什么跟讲堂听学不一样的方法?”
沈辰帆明白了,楚轻云这是在琢磨授业解惑呢。
他回首往檐外瞧了瞧。
只有一个修士看着面生。
好普通……
转过来,他说道:
“师徒之间也有磨合,因人而异,各不相同。你以为做师尊那么容易?还能照搬?”
语毕,他又接了一句:“你也可以去问朔平长老,我们少时都曾受他教导,问他准没错。”
“唉。”楚轻云把书合上,“只能如此了。”
尊敬感恩是一回事,主动挨训是另一回事,所以他才没去。
现在看来,有必要去一趟。
沈辰帆有无数个问题想问,看着楚轻云放下书,起身整理衣襟,突然就不想问了。
两人是儿时玩伴,修真界再找不出比他们更熟知彼此的人。楚轻云从小随性,虽不得长辈喜爱,但每一步也都按照长辈们的希冀走来。
只要人平安,取消大典能怎样,捅娄子又怎样?
无双宗兜得起,仙盟也兜得起。
况且还有他凌云宗……
“门口那位,你不管管。”沈辰帆笑道。
楚轻云刚开始的确不想见沈辰帆。
那时穆弈成为众矢之的,沈辰帆选择相信顾贤允,关键时刻非但没帮他,还捅了穆弈一剑,他当然是气的。
但一来沈辰帆是盟主,与无双宗日后的事务往来交织甚深;二来当年的事,始作俑者是顾贤允。
要怪也是怪顾贤允装得太好,连沈辰帆也被骗了。
他们都不是孩童,不能说断交就断交,那根刺就算扎在那,也不影响他们来往。
至于大典,既然沈辰帆不问,他也懒得解释,便顺着沈辰帆道:“管不了啊。”
沈辰帆了解楚轻云性格,笑着摇摇头:“长老们都等着呢。
”
无双宗上下,最得宗主信任的,就是吉瑞吉镜姐弟。又因为吉镜是女修,不便贴身照料宗主,有些时候,吉瑞就是唯一。
结果穆弈来了,短短几天,他就要被赶走。
他自然是受不住的,所以就哭起来。
穆弈再迟钝,也感觉得到周边所有人对自己的排斥,他直愣愣地站在台阶旁,其他侍从都不约而同地绕着他走,吉镜安慰了吉瑞几句,吉瑞却哭的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