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景点还有一个小时关门,连恺和艾飞上的那些货总算是全部出了手,刨除上货的三百块钱,竟然又挣了四百多。连恺攥着这四百块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若换了以前,就这些货起码也能挣个小一千啊。
看看身边的人,连恺笑了笑,谁让自己选了个“正直”的人做媳妇儿呢,受着吧。先前连恺就说过来,他们是边挣钱边玩的,现在钱挣到了,剩下的就是玩了。艾飞是难得有机会出来转转,连恺自然要带他看看现在身处的这座城市美好的一面。
景点永远都是景点,区别在人们是怎么看待它们的存在的。譬如连恺和艾飞,他们就是典型对景点提不起劲儿的人,花钱买了门票,不逛又心疼,逛了又觉着累,纯属自己找罪受。两个人在景点里以最快的速度转了一圈,一切皆是过眼云烟,出了景点的大门,连恺再问艾飞有没有什么感触时,艾飞的回答直击连恺的内心——我都忘了看过什么了。
得,门票钱注定是浪费了。
晚上两个人回到了宾馆,进去还不到五分钟,隔壁的房间里便传来阵阵撩人心魄的撞击声与叫喊声。艾飞听的直翻白眼,不客气地指着连恺说:“你看你找的这是什么地方啊,这都赶上炮楼了。”
连恺笑道:“我哪知道来这儿住的人都这么火力全开啊。”
艾飞懒得搭理他,从兜里掏出今天赚的钱数着,数到一边抬起头瞥了连恺一眼,不耐烦的说:“你坐这儿看热闹?”
连恺笑道:“那你让我干嘛?”连恺下流地挑了挑眉毛,“咋地,想让我来点热身运动?”
“滚。”艾飞没好气道:“我说这都晚上了,是不是得解决吃饭问题了。”
“哟,这么重要得事儿我都给忘记了,瞧我这记性。”连恺拎着衣服往外走,“等着,我给你找食儿吃去。”
听到关门声,艾飞放下手里钱,笑眯眯地看着门口。他以前虽然知道连恺有钱,但他没想到的是,连恺竟然这么会赚钱,或许这其中也和运气有着无法剥离的原因。看一眼手里握着的零钱,艾飞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挫败感,与连恺形成对比才发现,自己真是到了“没出息”的地步。
艾飞心有不甘,一头扎进了被子里,直到闷的喘不过气时才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艾飞突然想起了连恺今天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艾飞猛地做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鼓励着自己,“要对自己有信心,一定要有信心。”
重新找回自我的艾飞不想再走老路,他不想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更何况他还欠连恺二十万没有还,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了,这笔钱艾飞也不曾忘记过,更不会因为连恺在意自己,而把这份恩情和钱财顺理成章的纳入夫妻共同财产。
艾飞的思路打通了,整个人也变的轻松许多,正是应了连恺那句话,“人生苦短,必须勇敢”,畏首畏尾算来算去未必就能成就一个美好的未来,既然如此,不如珍惜眼前,好好的活一回。
艾飞和连恺在一起最大的收益不是获得了感情,又或者是一个依靠,而是让自己的思想觉悟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这使他的眼界变的更宽更广,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艾飞带着这股子兴奋劲儿冲出了房间,跑到楼下去寻找连恺的身影,就在他在宾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的门前看到连恺时,他惊讶的发现连恺正和一个极为面熟的人有说有笑的畅谈着。
距离稍微有些远,艾飞看的不是很真切,他再往前走了几步,目光逐渐定格在那个人的脸上时,艾飞惊诧的张大了嘴巴,指着那个人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朝和连恺面对面站着,由于他是正对着艾飞的方向,所以在艾飞一出声时他就歪着脑袋目光瞥向了艾飞,“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这也忒不抗念叨了。”
连恺闻声转过身,调侃道,“艾飞喜欢我喜欢的不行,一会儿不见就得追出来。”
艾飞顾不上连恺的调戏,走上前警惕地看着黄朝,“你怎么在这儿?我都说了,黄觉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们兄弟两个能不能别这么不依不饶的?”
黄觉噗嗤笑了,“我说你这就急了?”黄朝无奈地摇了摇头,“是与不是我真的没办法辨别,不过结果已经有了,过去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打算追究,更何况,你现在跟了连恺,谁他妈的还敢动你啊。”黄朝的精明之处就在于他会看人下菜碟,以前自认为连恺是打算罩着艾飞的,没想到罩来罩去给罩进被窝了,这事儿听起来就够稀奇的了,一想到这儿黄朝都不禁想调侃自己一番,赶明儿自个儿也弄个小蜜什么罩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既解决了单身问题,顺便还省了不少的工夫。
艾飞将信将疑地看着黄朝,依旧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连恺了解艾飞在想什么,笑着攀住他的肩膀,“我原本打算和黄朝聊会儿,然后在上楼叫你的,既然你下来了,那就进去吃饭吧。”
黄朝有了台阶,忙不迭道:“对对对,异地他乡都能碰上也证明咱哥几个有缘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把,我做东请你们吃顿饭。”黄朝一脸地客气,微笑着对艾飞说:“我说艾飞,你该不会吃顿饭都不愿意吧?”
艾飞直咧嘴,“我们吃不起饭了,用得着你请吗。”
黄朝好像被人抽了一嘴巴,忙捂着脸揉了揉,笑道:“好,那你们请我行不行?”
“你谁啊就请你,咱们好像不熟。”
黄朝哭笑不得地看了连恺一眼,连恺倒是神情中充满了宠溺,大概是稀罕艾飞这股劲儿稀罕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黄朝见状唯有叹息,苦笑道:“全当那天你踢了我那一脚请我吃顿饭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