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手上那只乳白色透明试管,到底是救人的,还是杀人的,尚不好说。
“昼伏夜出”,这个和她的观察一致。“不惧水火”
就有点狠了,如果让她来计划毁掉这片花田,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用燃料,一把火烧了,结果这东西竟然不怕火。
还有最后一句,“正确食用”与前面的“花有毒、果可解”相互呼应,说明这东西不是谁拿到都能用的,需要有正确的方法。
“这个,恐怕就是陷阱设计。”八号将纸条下半张展开。
那是一幅黑色简笔画,画的是一片方格,正如棋盘一样。林玖数了数,正好是8*8一共64个方格,但并没有今天二十七号爆料的那种黑色格子。
要么是这幅画并不全,要么就是黑色格子是需要满足某种条件才能产生,并非是一开始就有的。最后,在纸的最下方写着一句红色的话:
【勇敢者的游戏】
八号:“这简直就是战书。”写了提示,还提示这是“勇敢者”才能闯的。
林玖笑笑,“那这战书你接还是不接?”高级任务的线索就在眼前,左剑对自己的设计如此自信,以至于不需要亲自坐镇,也不需要隐藏所有信息。
而是大大方方将陷阱明晃晃摆在这,甚至让护工鼓励玩家来这里探索。
八号沉默不语。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没有人喜欢去冒并无把握的险。生命只有一次,尤其是历经千辛万苦度过第一关后,更加珍惜自己每一次呼吸。
不玩这个游戏可以,大概率接下来就是和护工厮杀,直到度过七天,获得普通奖励然后离开。
玩这个游戏,就是一次生死赌局,前路未知。
如果没有九号,八号或许会选择蛰伏等待,至少看看有没有其他组继续闯,然后试图得出经验。但有了九号,他不用问也知道,对方不会选择等。
林玖倒也没有让八号现在就做决定,收起纸张放到口袋里,“走吧,明天一早和大家讨论看看。”按照这个副本的设定,她猜测这也是按组才能玩的游戏。
八号点头,将鸟笼放到一边,收拾好东西跟着她走了出去。
七号见他们终于出来,松了口气,鉴于还有其他玩家在场,也就没有现场开口询问。而原本在旁边等着的玩家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截胡,但看到林玖手上的枪以后,都默默往角落里缩了缩,努力降低存在感。
一路回到二楼,房间里众人都还在等待。
“九哥,”杨朔一直守在门口,见他们回来立即迎了上来。
“九哥!”六号早早就抱着个小医药箱了,那是她的行李袋里头装的,没什么高级药物,只有些创口贴、纱布之类的。
林玖其实并不是很介意身上的伤,在父母出事之后,她为了锻炼身手,时不时去武馆打零工,皮肉伤都是家常便饭。但六号一片好心,她也不会拒绝。“找到一些信息,让八号给你们讲讲,我们明天一早再具体讨论。”
六号拉着林玖的手,带她到床边坐下。看着那黑色袖管上两个小洞,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
难受,拿着一把小剪刀,“九哥,我开始了啊。”
她小心翼翼的将袖口剪开,用干净的棉布擦了擦伤处的血污。此时那血洞已经不再往外冒血,但红到发黑的皮肉叫她触目惊心。
林玖任由她动作,一声不吭。
房间里讨论的声音默默就停了下来。九号今天下午就告诉他们,一号可能盯上她的事情,冷静的做出了一系列的部署安排。
虽然大家都对九号的实力有很高的信任,但还是免不了提心吊胆。如今看到他受伤归来,既有一种油然而生的钦佩和自豪,也有一种“自身无用武之地”的憋屈。
对于那“勇敢者的游戏”,她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说了。
打出那350分、闯荡院长室,一切的行动都朝着一个方向在走。将讨论留到第二天早上,就是九号留出时间给大家思考。
“嘘——”六号看着林玖靠在床头闭上眼,扶着她慢慢靠在枕头上,脱下鞋盖好被子,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其他三人意会,也都各自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脱好鞋袜钻到了被子里。
夜色越发深沉,四楼的院长室又迎来了三四波不同的玩家。花田方向偶尔传来淡淡的血腥之气,但被越发浓郁的花香所掩盖。
。。。。。。
第三天早上七点,林玖睁开眼睫缓缓坐起身,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
“九,九哥!”六号小声惊呼。她看向了九号的方向,瞪大双眼捂住嘴,
连手指都微微发颤,仿佛见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
“嗯?”林玖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指甲仿佛一夜拉长,足足有一厘米多。不仅如此,她一头利落清爽的短发,已经铺满了她的手臂,落到床上,甚至滑到床下。
六号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这画面冲击到了。
九号的长相其实是雌雄莫辨的,五官立体、轮廓清晰,气质清冷如远山白雪。
但此时黑发骤然拉长,连眉眼都更舒展开,增添了一些原本没有的飘逸和温柔。尤其是此时双眸带着淡淡疑惑,透露出少见的呆萌。
——如仙侠小说中的隐世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