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蔺律师辜负了我们。只能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潮声叹了口气。
她揉揉眼睛,给秦与拨了电话过去:“秦律师,新闻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
秦与坐在蔺长同的副驾驶,右侧是呼呼的风声。他把车窗升上去,说:“一开始只看了标题,不过后来把全文也看了。我知道你了解这些后会很伤心……”
“我的意思是,”潮声在电话里打断他,“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所谓姐姐口中的朋友。”
秦与没想到她看完这么煽情的一段话还这么冷静,说:“注意到了。”
只听潮声说:“海里没有朋友。很大可能海里死前最后见过的人就是那位朋友,如果能知道这个所谓的姐姐是谁,也就能联系上那位朋友。”
“嗯,”秦与握着手机,“我刚陪蔺律师领了传票,四天后,9月16日开庭。”
潮声:“你是说……”
——“原告,刘雪樱。”
秦与说。
“潮副队!”
小警察跑进来,潮声一下提起精神:“怎么了?银行账户还是套·牌车?”
“账户!您连夜筛出来的73个有多次集中转入分散转出的账户经侦那边封了29个退回38个还剩6个近似您要找的,您看看吗?”
潮声心说年轻人肺活量就是好。她其实不擅长这些,但还是说:“我看看。”
于是硬盘插上,潮声一边比对表格一边在网页里看满屏数字和乱码。她完全不了解她要找的人,她只能用排除法来估计,比如不会是长期不用的账户——太明显,近期也不能有大量转入……
同样的事情她已经做了半个月了,潮声本来并不抱希望,筛完这六个她还要去跟套·牌车的事。埋头找了许久,她指着一个账户的一笔两百万元的收入,跟小警察说:“让他们查这笔收入来自谁的账户,连名带姓。”
“是。”
过了一会儿小警察跑回来了,脸都跑红了,表情还绷着一副严肃样,呼哧带喘地说——
“李雷。”
潮声心头重重一跳。
就是这个。
她蹭一下站起来:“带人,去年丰路。”
“是!”
“等会儿,”边上的男刑警突然出声,“毛毛躁躁。本来就你们在明,他们在暗,还要去打草惊蛇?以为抓起来审一顿就行了?”
小警察不出声了,潮声低声应了一句:“吴队。”
“要不是魏支队跟我叨叨你俩我都不稀得管。”吴支队把电脑显示器掰过去,“看看,是不是那辆□□。”
潮声眼睛一下子瞪大,不管不顾凑过去看,车型、内饰、甚至刮痕的位置已经要刻她dna里了——
“是!”
小警察抢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