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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昔我往矣（第2页）
沈青芜道：“这药方是完全按照《毒经》记载原样写下来的，肯定不会有差错。不过服用之后有没有效我也不敢保证，我师傅说过：千金之药难救短命之鬼。”
李无疾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没有半分不豫之色。
沈青芜心里暗暗比了个“耶”——又赌对了一次！
对李无疾的脾气她隐约有了几分了解：此人面冷心热，而且有点逆反，好言好语未必能讨他欢心，直来直去反而更对他的胃口。
李无疾指着药方说道，“药方中同时下了龙骨和曼陀罗，这是何意？”
沈青芜道：“不止这一个药方如此，大凡奇毒解药中往往都会同时下龙骨和曼陀罗。我猜这是为了让元气归府，解毒之时避免损耗元气，伤及根本。”
李无疾眉头一挑，“你猜？”
沈青芜一脸无辜，“师傅又没有讲解过，只让我原封不动背记下来，其中的道理让我自行体会。”
李无疾淡淡道，“看来尊师高估了你的天资。”
沈青芜咬了咬牙，笑道，“师傅说，用药一事除了讲究天资，更讲究手熟。我这次帮殿下解毒权当练手，若是下次殿下再中此奇毒，我定然能比这次解得更快更好。”
她这两句话可说是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了，但李无疾依然没有发作，只是问道：“这解药服下后会昏迷多久？”
沈青芜收起脸上的顽笑之意，正色道，“少则七日，重则一月。”
李无疾沉默了片刻，盯着药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青芜也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默默地观察他。
据说再美的美人看多了也会审美疲劳，可是李无疾这张脸，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大概还是时间不够久吧。
沈青芜目光下移，落到李无疾的领口。
咦？
她侧了侧头，又偏了偏身子，变换了几个角度反复看去——李无疾的衣领上分明暗绣着《竹兰图》，和她身上这件的绣花一模一样！
沈青芜想起锦箨斋墙上那幅《竹禽图》，又想起院中随处可见的青竹。
李无疾如此爱竹，史书上却一字不提。要知道，史书上可是连李无疾一次杀了多少人，其中男女老幼各有多少都写得清清楚楚！
史官为何如此偏颇？
李无疾抬起头，便看到沈青芜怔怔地望着他出神，眼神颇为复杂，似乎隐隐有怜惜之意。
李无疾不由皱了皱眉，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沈青芜用这种眼神看他了。
“沈姑娘？”
“哎？”沈青芜回过神来，连忙调整表情，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李无疾有些好笑，问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我身上试毒，你敢不敢？”
沈青芜疑心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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