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正跟她的大橘妹妹睡觉觉呢,突然被人这么一吼,立时就炸了毛,对着夏荷呲牙低吼“呜~呜——”威胁地道。
夏荷哪见过这阵仗啊,脸都白了,前几天这猫也不往自己面前来,今个怎么就堵在她门口了,吓得她退离房门两米远,不敢过去。
“去!去!呀!走开,小畜生!”夏荷拿了当枕头的衣服包就往门那砸去。
也是这时,悠然正好走进堂屋里,见状连忙唤道:“三花!大橘!过来。”
大橘身手敏捷得躲过衣服包后,朝三花喵地喊了一句后,就晃着尾巴尖,踩着猫步朝悠然走去。
三花自然屁颠屁颠地跟上大橘。
悠然见俩只过来后,才蹲下揉了揉俩只猫脑袋,又摸了摸它们圆鼓鼓的小肚子笑道:“吃过早饭了吧?看你们,也不怕撑着,行了,一边玩去吧。”
夏荷得救出来后,看着悠然还摸它们,一脸恶心地道:“你怎么还碰它们?也不嫌脏得慌。”
“一会洗手就是了,我不嫌弃。”悠然笑眯眯道。
夏荷动了动嘴皮子,自讨没趣后,哼了声,就往后院去了。
悠然耸耸肩,心里想着胡山家应该也差不多能住了,等他们搬走了,到时候自己也能自在点。
回到房里看着那宛若白雪中的红梅点点,悠然又郁闷了,没办法,只能想想怎么处理了。
想了会,最后她准备还是先试着洗洗看,当然不是全洗了,那么大件也没法洗。
从后院打了半盆子井水后,回到了房间里。
随后用水把弄脏了的地方打湿,再用干净的布把水吸干,这样反复几次,颜色多少淡了不少。
又重复了几遍,却始终没办法弄得一干二净,还是淡淡的粉色,却也只能这样了。
随后把床贴着的墙上的窗户支起来,把被子湿了一小块的那面放上窗台上,等太阳照得到的时候,就能晒晒消消毒。
于此同时。
镇上的医馆中,一位年老的白头发,白胡子的大夫,看着面前的布衣少年。
百里参摸了一把花白的山羊胡,笑吟吟道:“小哥今日不卖致幻了?可是身体不适?”
因为上次的一些事情,他对这个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
医馆
没错,来人正是悠然让他来镇上买薄被子的林凡升。
“不是,我有一事不解,想求老先生替我解答。”林凡升抿了抿嘴,诚恳道。
虽然悠然已经跟他说明白了,但他还是不放心想要再确认一次。
“哦?”百里参收起戏谑的眼神,神色认真道:“小哥但说无妨。”
“我想知道,这妇人来葵水是怎么一回事,对身子有无伤害?”
一旁的药童阿木听见了,红透了一张脸,有些窘迫地躲出了外间。
“咳咳。”百里参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清了清嗓子,看着面前一脸正经的少年,压下嘴角的笑意,又撸了把胡子,才缓缓道来:“可是小哥的内人身子不爽利?这事可大可小,因人而异,有的人,来时与平日里并无不同,有的人则会疼痛难忍……”
正当百里参准备给林凡升科普的时候,外边突然嘈杂了起来。
药童又急忙地走了进来隔间道:“先生,外边来了一个血流不止的汉子,看样子是什么东西给划了一大口子,您赶紧先瞧瞧去吧。”
“赶紧,把止血的药粉备好!”百里参神色一凝,身上的气势猛的一变,对着一旁的林凡升道:“左边书柜第二排第一本那本书籍,你若想了解女子内经,你且先看着,老夫先失陪了。”
百里参之所以肯让这孩子留着这里,不过也是信得过他,他看人一向很准。
一个肯为自己妻子而来医馆里询问的妇事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再加上之前他过来卖药草还发了善心,背了个犯旧疾的瘸腿老爷子过来。
由此可见此人心性,应当不差,再说,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您忙。”林凡升一愣也忙起身道。
百里参话音刚落下,便步伐匆匆去了外间。
林凡升虽知道,主人家不在,他留在这其实也不太好,但是又想了解的更多些,以备于往后再遇见什么事,也不至于像早晨那般手足无措。
再有的就是,听说妇人生儿风险极大,他也想多问清楚,预防意外,况且他跟悠然已经同床共枕睡了这么久,保不准她现在就已经怀上了。(天真的林宝)
想到这,林凡升抿了抿嘴,突然又想起何氏那癫狂的模样。
按耐下心里的烦躁,林凡升照着百里参的指示,从书柜里抽出那本书籍。
看着一排排的书籍,林凡升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喜爱,他自然是喜欢书的,可自幼他娘就不肯让他上学。
收回多余的情绪,林凡升拿了百里参说的那本书,回到座位上,细细读了起来。
所幸阿然一直都有教自己习字,所以他也能看个大概,连蒙带猜的,意思也大概明白。
就这样,林凡升沉迷在书中的知识里。
直到百里参料理好病人后,回来一瞧,好小子,正神色认真地看着医书呢,显然是入了迷,竟连自己来了也不知。
对于认真好学的人,正是百里参所喜的,他背着手笑吟吟地走到他身后,如老师询问学子般道:“可看的懂?”
林凡升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道:“一半一半吧,大致看懂了些。”
不料百里参褶子脸一板,白胡子都抖了三抖严声道:“行医丝毫不能疏漏!只偏差一点,都能要了命的,一知半解,更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