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自太平元年立国,国王丁桓才明过人、勇略盖世,在南越群雄无主、割据征伐之际,一举而十二使君尽服。开国建都,改称皇帝,置百官,设六军,制度略备。时南越安南盗贼众多,国内混乱。
丁桓制定非常严酷的法律来威慑犯罪之人,下令在皇宫大殿之中放置油锅,在宫廷之中豢养虎豹。若有犯罪者,或扔进油锅烹杀,或扔进笼子里让虎豹吃掉,人们都非常害怕,因此局势治安渐渐好转。
僧人是南越最文化的阶层,丁桓本身没有文化,因此极为器重僧侣。
太平元年丁部领确定文、武、僧、道的官阶,并任命吴真流为僧统,赐号匡越大师并执掌朝政。又任命僧人张麻尼为僧录,道士邓玄光为崇真威仪,儒者刘基为都督府士师;又封阮匐为定国公,黎桓为十道将军。
丁部领将南越分为十道,其中一道十军、一军十旅、一旅十卒、一卒十伍、一伍十人,各戴四方平顶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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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桓嫡长子、被大宋加封南越王、交趾郡王、安南都护的丁琏随父南征北战多年,九死一生、为南越立下汗马功劳,是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
然丁阿离却道:“父皇宠爱月妃,想立幼弟项郞为皇太子,皇兄与父皇生隙,恐无辜伤我,便让我来宋游玩,等局势稳定,再接我回去。”
安成皱眉,南越皇帝为立国,曾娶丹嘉、贞明、矫国、瞿国、歌翁五人为皇后,后宫之混乱实在难书,但一国皇帝却因私心想废战功卓越的嫡长子改立幼子,实在是不好言说,何况是丁琏呢。
想起多年前见到的那头戴玉冠、英俊挺拔的紫袍公子、容貌绝艳、凡脱俗的南越王,自己母亲让认的义兄,饶是不愿相信:“怎会如此,你父皇未免,阿兄既送你出来,想必自有打算,只是,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丁阿离虽不十分自信,但未免安成担心,仍点头强笑。
安成笑道:“阿兄让你来游玩,你可别闷闷不乐才是,我会与母妃说,多出宫来陪你。”
丁阿离遂点头多谢安成。两人后又闲逛许久,等走得累了,方送丁阿离回行馆。
何处背繁红,迷芳到榄重,纷飞还独处,成对偶相逢,或可以聊表耶律斜轸追寻安成的心思,只是她的心意,或如翠裛丹心,冷,难觅其踪。
安成问身旁赶来前去丁府,想必并未见到其妹赶来碰面的兰屏:“刚才应该没有见到你妹妹罢?”
兰屏点头应是,却瞧着安成身后,未之色变。
安成惊惑回头,却是耶律斜轸:“你在前面等我,我有话与耶律将军说。”
兰屏应声离开,耶律斜轸冷声:“还以为你不会回来。”
安成知其或在此已久,想起阿离说得那事,言谈间自是十分冷淡:“我送阿离回来,耶律将军,你的属下惊吓了我的朋友。”
耶律斜轸怔了:“拓宁已问过,说并无此事。”
安成心内气闷,惊怒:“做了什么,没胆子承认吗?”
耶律斜轸冷寒面色竟然有了一丝笑意,似是冷嘲:“千月只说丁姑娘美貌,他情不自禁亲了她一下,按照你们宋人的规矩,是不是要负责,要不,我让千月娶她?”
安成听得生气,真是可笑:“他肯娶,丁姑娘未必肯嫁,耶律将军,丁姑娘一人在外,很是不易,你们别惊扰了她。”
耶律斜轸问:“我让他登门道歉。”
安成点头:“那多谢你。”
耶律斜轸轻笑:“就只这件事谢我吗?”
安成不解:“不然呢?”
耶律斜轸靠近,问:“我杀了白袍怪人,你如何谢我?”
安成本能地后退一步,浑身一颤,想起当日钱惟睿之语:“雅鱼,伤害公主实与辽人有关。”如果钱雅鱼当初是与高丽刺客做交易,以刺杀高丽世子为交换向临安的钱俶传递消息,尚说得过去,那么,当日听雪楼前殿刺杀三哥的凶案又作何解释呢:“多谢将军,不知将军要安成如何言谢?”
耶律斜轸脸上在笑,嘴角却在抽动,形成越魅惑的弧线,仿佛已经克制不住:“公主,等你长大,嫁我如何?”
安成惊愕之下几乎站立不住,这人,莫不是又疯了,遂想起与耶律斜轸诸事,舌头开始打结,脑中一片翻江倒海,混乱不堪,气血上涌、心似惊雷战鼓跳个不停、几乎惨变失色,便要晕过去:“这,你,你说笑罢,莫不是疯了不成?我年岁未及,父皇母妃不会考虑这些事。”
耶律斜轸神色轻松,同意安成的说法:“我会等你长大。”
安成口鼻僵硬,只觉得如寒冬腊月一盆冰水浇在了身上,连平常敷衍这人的微笑也牵扯不出,提脚便走,口中只道:“你,你再胡说,以后,我再不见你了。”
耶律斜轸轻笑出声,不知安成心里到底如何想,便又觉得十分痛苦:“你又生气了,但你要记着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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