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威十分恼火。
这段时间她始终处于焦虑、愤慨、猜忌之中。
她生怕警察最后找到她,说犯罪分子是“金禾”集团的人,或者客商合作委员会的人。
费威的焦躁,让“金禾”的中高层胆战心惊。
他们生怕汇报时她发无名火,将自己臭骂一顿。
费威确认,赵旻父女肯定知道谁是真凶。
于是费威再次找到赵旻,恳请她将真凶告诉她。费威发誓,她绝不会将赵旻的话透漏给任何人。
赵旻总是像个外交官,“对不起,费总,我无可奉告。”
赵旻越是如此,费威越是焦躁,她越想知道答案。
于是,费威第三次去找赵旻。
她将手机交给赵旻,“赵经理,这样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将大榆树偷伐的。”
赵旻叹一口气,“费总,答案很简单,但又没有人会知晓。”
“废话!”
费威不耐烦地砸拳。
接着她换上诚恳的语气,“赵旻,我知道以前,我母亲和我对你有成见,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我求你不要报复我,告诉我实情吧,不然我会煎熬死。”
赵旻将手机推到费威面前,“我没有报复你,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
“但费总,你其实心里明镜似的,但你的潜意识强迫你不愿承认而已。”
“你虽然如此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其实你内心是极度排斥的,你不想让自己的猜测成为现实,所以你才焦虑、焦躁、愤慨、猜忌。”
“胡说,赵旻你在胡说!”
费威大声反对。她站起来,右手急速地在脸前扇风。
赵旻发现,费威的衣领被汗水湿透了。
她拿过一张纸巾递给费威,“不要再追究下去,剩下的交给警察。”
赵旻瞄了一眼费威,“如果警察最后揪出真凶是‘金禾’的人,你也不要伤心,不要觉得折了面子,更不要否认是被人故意栽赃陷害。”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残酷,尤其追逐利益的职场,尔虞我诈,陷害栽赃,都是你我必须要承受的。”
费威睁大了眼睛,两行眼泪溢满眼眶,“赵旻,谢谢你的坦诚。”
“大姐,这件事注定会成为悬案。”
赵旻抿了抿嘴,站起来拍了拍费威肩膀,“不要再纠结,赶紧去市区蒸个桑拿,做个盐浴,然后酣睡一阵,饱餐一顿,大醉一场,什么事都过去了。”
警察在边合区调查了半个月,没找到任何线索。
胡格给费威发微信:警察经过缜密搜寻,最后在界河里,捞到几块“团山”保护碑的残块。
贼喊捉贼。
接着,胡格又给徐波发去一个微信,将他对费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徐波回复:知道。
贼看热闹。
看来赵旻说的不错,这件事注定是一件悬案。
费威站在窗前,目光复杂地望着窗外的边合区。
她感到脊背发凉。
她禁不住想,有朝一日我会不会步父亲的后尘,从22楼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