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我家夫人是如何来到太子府的?”
朱司清脸上多出一抹温情,“记得,三夫人她是身穿黑衣偷偷闯进来的,就为了给孤治病。”
“那你可还记得我们夫人在治好你以后提的条件?”
“自然记得,三夫人说希望镇国公府和孤可以做她靠山。”
伍翠翠眼泪再度涌了出来,她哽咽着哭诉,“夫人察觉到了危险,这才来寻你和镇国府做靠山,
她也做了很多准备,抗击即将到来的危险,可是谁能想到,对方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算计了。”
“那天治好你之后回府,夫人就遭了毒手,原本别的院子送来的补汤她不该喝的,
但想着要先麻痹对方,就喝下了,夫人当时想着她的本事,不会有人会特意给她下毒,
就算下了也没用,无论什么毒她都可以解。”
“可是,可是,谁都没想到那个毒居然是压制她能力的。”
“在这之后,夫人被关了起来,每日放她三碗血,又强灌她补汤。”
“除了我之外,其他跟着夫人的丫鬟仆人也全部被控制了起来。”
“我虽然没被抓,但是也出不去傅府,只能一直躲在曾经得过夫人恩惠的一个婆子床底挖的地洞里。”
“想着找机会救夫人出来。”
“当时我还不是太急,以为他们只是要夫人的血,不会要她的命。”
说到这里,她再度放声大哭,“我错了,错了,不该有那种想法的。”
“他们是一群畜生,放够血后,他们居然……居然……”
朱司清也知道接下来肯定发生了极度不好的事,他哆嗦着嘴唇问,“后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伍翠翠想到那天听到的话,边哭边捶着胸口,像是喘不过气一样。
朱司清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她。
等伍翠翠因为伤心过度吐出一口血后,她才算冷静了下来。
说是冷静,但眼泪还在无声流着。
“他们把夫人身上的肉给割下来煮吃了。”
“呕!”
朱司清当即吐了出来,房门外守着的大总管推门进来,赶紧倒了杯水给自家主子。
房里伍翠翠的话,他自然也都听到了,想到那个将自家主子从十几年的折磨里拯救出来的女子,他眼里也蓄上了泪。
真是太惨了!
朱司清恢复过来后,冷声问道,“是谁,你说的他们到底都是谁!”
伍翠翠想要报仇,自然不会隐瞒,她将自已知道的人全部说了出来。
朱司清和内侍听到这么多熟悉的名字,都愣在了原地。
看到他的表情,伍翠翠惨笑,“殿下是不是觉的报仇无望了?”
朱司清一下回神,他倒不是觉的报仇无望,而是想不到他熟悉的这些人居然如此的畜生,一时被惊到了而已。
里面不少人,还都和自已有血缘关系。
想到自已的毒,和这么多年的折磨,他也觉的无比心寒,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自已已经解毒了。
即使得到那么多三夫人的血,也没想着给自已送一碗,这是有多想自已死?
想着想着,他神情坚定了起来,那个位置他一定要拿到。
“翠翠姑娘,三夫人与我有大恩,此仇我会报,但究竟能不能报成,孤也不能确定。”
要夺那个位置,如果成,他自然可以替三夫人报仇,如果失败,他自已也会死,仇自然报不成。
伍翠翠自然也知道太子的处境,她能理解,“奴婢在此先多谢太子。”
“你刚才说他们要对三夫人的妹妹灭口,孤这就派人去找。”
朱司清转身就吩咐,“福海,你去告知舅舅一声,请他派人去天溪城找一找霍乐乐姑娘。”
“是。”大总管退下。
*
傍晚,一间破庙里,一个老乞丐带着一群小乞丐围在一口破锅前,锅里正煮着一堆猪内脏。
“在等一等就能吃了。”老乞丐脏兮兮面容上满是慈爱的对最小的孩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