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多不愁
想到这里,小苇笑道:“那我也出个你猜是什么成语,瞎子说鬼。”
明琴抢答:“不可言状。”
又说:“我哥的那个实在想不起来。”
石明松笑道:“傻丫头,你小苇姐早就猜出来了。只是没说出来。”
明琴黏上小苇:“好姐姐,快说那个对着镜子怒吼是什么?”
小苇只好回答:“自暴自弃。”
明琴惊叫:“这都能猜到,这也太厉害了吧。”
小苇坦白:“碰巧听同学说过。”
明琴挠了一下头:“可是,哥是怎么知道小苇姐以后才猜出来的?”
石明松笑道:“从小苇脸上看出来的。”
明琴失声叫:“我去。不带你们这么玩的。”
可惜只玩了两个小时,就熄了灯。不过,没人责怪。因为大多数人来并不是猜谜,只为了看电灯,看这种传说中洋人的东西。
听着对亮度既方便又环保的赞叹声,小苇再一次感叹这个时期的落后。
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石明松走到她身边问:“你什么时候去校?”
“再过天吧。你要先走,对不?”
“对。路上要好几天。”
小苇又说:“我多玩几天没关系,学音乐的,平时也没啥课。”
“也是。你不用学就能做老师了,现在就可以毕业。”
“那不行。孬好得混到期满。”
慢慢走到石明松家中药店弄堂口分开,两人都没说什么,又好像说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小苇魂不守舍,一直在想和王有福的苟且,真的错了么?
总是抗拒的东西,怎么就稀里糊涂开了豁口呢?
身体真的是诚实的么?
山子说: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怎么开心怎么来。
唉。被那狗日的害惨了。
过了月半,中小学便陆续开学。
小苇尽力拖延,并不是市里没什么事,她有学生要教呢,而且准备大力招生,那笔巨债还是尽快还掉的好。
到了正月十九,终于接到镇政府办公室的电话记录,上面写着,县粮库打给姜英英或季小苇:事已办妥。
小苇默默比了个ok的手势,哼唱着晃悠回家,哼唱着收拾行李,哼唱着在坛子口上蹦跶。
又转到屋后,看了一下石灰塘,在上面加了些土,栽了四棵小桑树。
石灰塘不浅,坛口里地面起码一尺多高,只要不深挖,就不会被现。
就算上面不栽树,屋角被深挖的概率也极小。
至于屋里的花生坛子,暂时先垒着吧。
这次,小苇坚决拒绝干爹相送,她已经十七岁,照乡下以虚龄算,她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完全可以独闯江湖。
却也没能独自成行,下午三点,城里有四个同校的骑车过来,见小苇还没走,很开心。
由于银梅的缘故,这四个男孩和小苇并不亲近。或者说,是小苇不想和他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