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安郡王妃连忙推曲念。
太后暗示得很明显,否认就行。
曲念终于抬头,她目光扫过全场,从焦急的太后脸上扫过。
又看向表面云淡风轻,实际座椅把手都被他捏碎的皇帝。
其他男人都是看好戏,女眷或多或少带着同情。
曲念苦笑一声,眼泪掉了下来。
曲元和跟柳夫人暗地里松气。
哭好啊,代表她认命。
却听曲念沙哑着声音说:“皇上,母后,能否让我跟曲大人单独说几句话?”
太后皱眉,就要拒绝。
皇帝却抢着说:“可以。”
——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离开大帐,柳夫人本想跟,却被守卫拦住。
“有什么话,说吧。”曲元和露出慈父表情,“今天是为父对不起你,今后……”
“女儿只有一个要求。”曲念懒得跟他表演。
“说说看。”曲元和盯着她,没说答不答应。
“我要父亲和我娘和离。”曲念抬头看天,“曲府困住她太久,我只想要她自由。”
这才是她愿意花费这么多心血和时间,跟他们周旋的真正原因。
她的目标,一直是白蔻。
曲元和目光诡异地看着她,他实在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父亲答应,我就答应。”
曲元和笑起来,果然是个被养废的蠢货。
“好,为父答应。”
答应又如何,事后他不认,她又能做什么?
两人重新回到大帐,别人看曲元和模样,就知道事情结果。
太后很气,但儿子一意孤行,这个儿媳妇又是个过分软弱的。
她已经不想问。
但皇帝问了。
曲念走到梁珩身边,深深地看着他,看得他心虚又愧疚。
他很想承诺她,让她不用担心,以后会对她很好。
“王爷,之前妾身送您的荷包,您带了吗?”
梁珩下意识从怀里拿出来,曲若檀脸色一变。
曲念接过来,打开小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小团布。
她慢慢展开,是一张绣了几行字的小手帕。
最上方,是和离书三个字。
荷包她没有再给梁珩,拿着手帕走到曲元和跟前:“这是我娘给我的,是她这么多年里,一针一线绣成的,从进曲府开始,与您和离就是她毕生所求。”
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这曲大人对发妻,得是多差啊?
曲元和接过手帕,久久没有动。
“您不喜欢这个吗?”曲念拿出另一个荷包,拿出又一张和离书,“娘绣了很多张,我有很多。”
眼看她真的掏出好几张,周围人兴奋地交换眼神。
曲元和跟曲念对视一眼,他这才发现,她是有点脑子的。
他刚刚逼她,现在她也逼他。
知道拖下去只会被看笑话。
曲元和爽快地在和离书上签名,李全福给他伺候的笔墨。
曲念珍而重之地收起来,跪在皇帝与太后前。
“曲念恩自请下堂,与瑞王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