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韫看着韩娟娟上交来的玉佩,几乎是一眼认出来了。
这是宋祈安的随身玉佩,没错!
听闻宋祈安小时候害过一场大病,那玉佩就是宋夫人三步一跪,自灵犀寺庙求回来的。
打那时起,这玉佩几乎不离身。
幼时,她还拿他这玉佩玩过拓印。
“沈娘子若是不信,大可传唤许老媪过来与我当面对质。”韩娟娟见她久久不语,蹙起眉道。
沈清韫回过神,缓缓道:“不必了,这玉佩我自然识得。”
她话语一顿,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脸上,“只是这玉佩为何会在你手中,韩姑娘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韩娟娟面色一僵,正在犹豫之时,沈清韫提醒了句,“韩娘子,奉劝你一句,你若诚心想要合作,最好就是说实话。”
韩娟娟咬了咬唇,终是说了实话,低声道:“是良翠……许老媪放她出来,给我带了几句话。”
“什么话?”沈清韫追问道。
“……她说,说若是真有危难,可持此物去城南的废宅找她。”韩娟娟说都说了,也不再摇摆,索性全部告知。
沈清韫眉头紧锁,城南废宅,那可不是什么善地。
“她为何让你去找她?你们之间有何瓜葛?”沈清韫的语气中怀疑,看向她。
韩娟娟摇摇头,似乎也是很疑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她说有法子能帮我摆脱困境。”
沈清韫听后,叹了口气,看来这事远比想象中复杂,“那你可知,那废宅之主,是何来历?”
韩娟娟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怎会知晓。”
“那废宅是曾经叛国城主的府邸。”沈清韫说完,又看了韩娟娟一眼,“那城主因叛国被满门抄斩,那宅子也就荒废至今,据说里面还闹鬼呢。”
韩娟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闹、闹鬼?”
沈清韫微微点头,“不错,但这闹鬼是市井传说,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就说不准了。总而言之,你若去那废宅,无疑是羊入虎口。”
韩娟娟一听,心底暗暗庆幸之余,不住有些后怕,宋祈安那厮可真是歹毒!
若她成功毒倒了沈清韫,又在许老媪表明身份后,病急乱投医,拿着玉佩跑去城南废宅,只怕是凶多吉少。
没错,只有她死了,毒害沈清韫之事就稳稳当当扣在她头上,死无对证,自然是查不到他宋祈安。
都说最毒妇人心,没成想他宋祈安也不遑多让!
幸好,幸好上天保佑!
她没有选择相信他!
“那我……我该怎么办啊?”韩娟娟真的怕了,声音都带着颤抖,她看向沈清韫,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沈娘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沈清韫轻轻颔,“放心,既然你已投诚,我自会护你周全。”
“多谢沈娘子!我今后定当唯沈娘子马是瞻!”韩娟娟感激涕零,连忙表忠心。
沈清韫淡淡一笑,心中却暗道:这乱世之中,人心比鬼更可怕,还需得多留个心眼才是。
“好了,先别急着谢我。”沈清韫神色一敛,正色道,“接下来,你需得按我说的做。”
“沈娘子尽管说,我一定照做!”韩娟娟连连点头。
沈清韫沉吟片刻,低声道:“你且装作什么都没生,许老媪那边若有动静,立刻来报。”
“另外,这两日你暂且在屋内好好休养,免得被人盯上。”
沈清韫边说边递给韩娟娟一个小瓷瓶,“这里有些药粉,可助你安神定气,免得夜里惊梦。”
韩娟娟双手接过,攥在手中,“我都记下了。”
“现在,我们还需演一场戏,还请你不要介怀。”沈清韫轻拍她的肩膀,随即站起身,将桌上的茶杯扫落。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她朝韩娟娟点点头,绷起脸,转身离开了。
沈清韫走后,韩娟娟望着窗外纷飞的细雪,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好好好!宋祈安,我记住你了!
她紧紧握着小瓷瓶,心中暗誓。
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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