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道:“后面嬷嬷和侍女都在呢。”
宁王并不在意:“那又如何,难道本王不可以搂着自己的王妃吗?”
青葛到底是道:“好吧,那殿下抱着我。”
宁王轻笑了声,手掌一伸,便利落地将她搂在怀中。
他胸膛宽阔,怀中气息清冽好闻,有淡淡松香,青葛倒是喜欢。
宁王道:“我们一起歇会。”
说着,他将扶手放倒,又将脚踏抬起,于是这座椅便成了一张小床,竟可以躺着歇息了。
青葛看着颇为新奇,原来为了长途跋涉中的舒适,这凤辇的座椅都是特意包了一层软锦,且颇为宽大,一旁的扶手更可以放倒。
她虽跟在宁王身边四年了,但是宁王府无女眷,她便是见过皇贵妃和太子妃等贵人,但也并没有机会进入凤辇中贴身如何,是以不知道这凤辇的座椅竟如此精妙。
宁王径自抱住她,把她放倒在座椅上,之后自己从后面揽住她。
这座椅放开后的长度于她身量来说刚刚好,不过对他来说却短了。
于是他便将曲着的腿压在青葛腿上,夹住她的。
青葛拒绝地扭了扭:“我不要这样。”
他那两条长腿太长太重。
宁王:“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好。”
说着,他用自己长腿越发禁锢住她的腿,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还把自己的下巴舒服地抵在青葛的发髻上,满意地磨蹭了下。
青葛没办法抗议,也没办法挣扎,其实也没太觉得难受,只好罢了。
这样两个人倒是严丝合缝起来,每一处都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
这么贴着间,青葛便突然懂了,懂了为什么他说自己不能骑马。
骑马时是有马鞍的,女人自然怎么都好说,男人一般也没什么,但这种时候,若有个什么,那确实不方便。
她突然觉得好玩,甚至有些恶趣味,想着不知道寻常男子这样的话,他们该怎么办?没辇车可以钻他们该怎么办!
不过很快又想到,并不是每个男人骑着马都会那样吧?
就他,淫者见淫!
好在他虽然淫者见淫了,但进入辇车后,倒是克制得很好。
为什么,是因为她说自己累了吗?
青葛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觉得宁王没这么体贴,他才不会体恤人,估计是矜持着,顾虑着自己作为皇子的骄傲,不肯在辇车上如何吧。
他有洁癖,又骄傲。
这时候,宁王却伸出手来,修长有力的五指卡入她的指缝,和她十指交扣,和她掌心紧密贴合。
青葛的手昔日有些磨出来的茧子,不过莫经羲为她调养那段日子,茧子便慢慢消淡,及至自己做了这宁王妃,一直被精心保养着,手便软嫩起来。
过于娇嫩的掌心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宁王带给自己的触感,那是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常年练剑以及握笔留下的薄茧,指甲修剪得整齐。
他手指略动了动,略有些糙感的骨节轻压着她的小指,就那么一下一下的。
青葛的小指腹便有些痒,想撤回。
然而他却颇用了些力道,牢牢锁着,不让她撤回。
指腹和掌心这么紧密相贴,而后背紧贴着男人紧绷的胸膛,她能清楚感到男人的每一次气息脉动。
青葛便有些说不上来的异样感,明明其实并没什么,明明他如今忍耐克制着,并不曾对自己如何,只是手指骨之间的摩挲,但她竟然觉出一些暧昧来。
她发现比起大开大合的占有,这种无声胜有声的小温存更让她喜欢。
会有种错觉,岁月静好,琐碎无声,阳光投射在静谧的浮尘上,他们是夫妻,日子会一天天地过,没有尽头。
这时候,宁王略侧首,将下巴抵在她颈子间:“闭上眼睛,睡吧?”
这音量压得很低,声音沉沉的,连带着胸腔都有了沙沙的震颤感。
青葛“嗯”了声。
宁王放开她的手,有力的大掌落在她的腰际,缓慢而温柔地抚着,安抚地摩挲着。
有力的指骨给人温暖熨贴的感觉,这让青葛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开始觉得身后的男人温柔包容,就像水一般,能给她极致的呵护。
哪怕是错觉,现在这样也很让人喜欢。
被人疼爱呵护地抱在怀中的滋味呢……
她略仰起颈子来,越发紧贴着他,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既强势又温柔的气息。
车厢内很安静,可以听到外面富有韵律的马蹄声,车轮倾轧过官道的声音,以及后面厢室中侍女低低的私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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