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子糖可是夏侯家长房夫人精心腌制的,就这么便宜了她!
而这时候,夏侯三爷已经抵达宁王府,因是姻亲,宁王府自然郑重地迎了,备了茶酒宴席来款待,又有丰厚的回礼。
青葛这么吃了两颗梅子糖,也就漱口,她怕坏牙。
万一不小心坏了牙,那是伪装不得的,到时候别人发现暗卫和王妃坏了同一颗牙,那岂不是引人生疑。
她漱口过后,便佯装疲惫,爬进榻中躺下,其实开始催动真气,运功练气。
才刚运了那么一周天,便听外面来报,说是三爷正在前厅和殿下说话,这会儿要过去荷花亭,说殿下请王妃过去。
这自然是要王妃和家里人说说话,缓解下思乡之情。
罗嬷嬷听了,先让底下人下去,她盯着青葛,打量一番,才有些郑重地道:“娘娘,你可得当心。”
青葛自然明白,这罗嬷嬷前怕狼后怕虎,怕万一这夏侯三爷过来,和自己说了夏侯家什么事情,倒是让自己知道了不该外传的,又怕万一自己装得不像,夏侯三爷窥破了,那事情就败露了。
所以她想叮嘱自己,又不好叮嘱自己。
青葛欣赏着她那纠结的样子,悠然自得。
罗嬷嬷一咬牙:“罢了,先过去看看吧。”
青葛笑道:“好。”
罗嬷嬷看着青葛的笑,便突然有种想一巴掌拍过的冲动。
她深吸口气,压下,再压下。
时候还没到,等到了那时候,再算账吧!
很快侍女过来为青葛重新理妆,之后乘坐了软轿,过去荷花厅见了夏侯三爷。
这夏侯三爷生得面阔口方,唇红齿白,气度不凡,青葛曾经看过夏侯三爷的画像,是以一踏入荷花厅便认出。
她先向夏侯三爷行了晚辈礼节,夏侯三爷也见礼了。
见礼过后,两个人分宾主坐下,一时自有茶果伺候。
叔侄二人先寒暄了一句,说了场面话,夏侯三爷这才提起:“你母亲托我给你捎来一封家书。”
青葛谢过,接了家书,之后抿唇,神情间有些愁绪的样子:“三叔,我母亲身子可好?”
夏侯见雪的母亲体弱多病,如今夏侯见雪应该最惦记她母亲的身体了。
夏侯三爷道:“还好,还好,只是想你罢了。”
这么说话间,夏侯三爷便让罗嬷嬷先退下去,罗嬷嬷没法,只能退,但到底不放心,临走前再次看了一眼青葛,很有些警告的意思。
等罗嬷嬷退去,夏侯三爷才问起来:“一切可好?”
他这时候问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是问她和宁王可好。
青葛自然说都好,夏侯三爷叹了声,略压低了声音道:“最近我们家中也发生了一些事,虽不是什么大事,但终究平添烦扰,如今你嫁过来王府,你们夫妻能够和睦,我们也就放心了,只盼着你早得个一男半女,如此我们心里也能落定。”
青葛听着这话,想着这李代桃僵一事,看来夏侯家族也没几个人知道。
对于夏侯家族来说,他们嫁出去一个嫡女,换来和皇族的联姻自然是百利无一害,但是如果这李代桃僵一事被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从这点来说,莫经羲,罗嬷嬷和自己果然都在同一条船上了。
两个人这么寒暄了几句,宁王过来了。
夏侯三爷便忙和宁王打了招呼,青葛见此,也就告辞回去自己房中了。
她一回到房中,罗嬷嬷便连忙追问起来:“都说什么了?”
青葛看过去,罗嬷嬷的目光格外尖锐,就那么死死盯着自己,生怕自己隐瞒了什么。
青葛也就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
罗嬷嬷反复询问了几次,确认青葛没有隐瞒,这才放心。
她又把那封信收回来,自己藏好了。
之后她终于放心的样子,长舒了口气:“我说娘娘哪,我们可万万不能大意,我对你没坏心,只盼着你我能顺顺利利,把这件事熬过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回去颐养天年,你也能得大笔银子。”
青葛赞同:“嬷嬷说的是。”
罗嬷嬷面上便舒展出笑意来。
青葛看过去,她笑起来后,适才那尖锐刻薄不见了,眼角的纹路也舒展开了。
她心中有些好奇,道:“嬷嬷忠心耿耿,一心为了主子着想,看来夏侯神府出忠仆。”
像这种绵延千年的门阀世家,自然会养着一些奴仆,这些奴仆世代为家生奴,忠心耿耿,一直依附世家门第。
而这些门阀世家也会精心挑选,自家生奴中挑选好的精心培养,可以读书上进,甚至可以入仕为官。
对于寻常人来说,能够依附这样的门阀世家比当寻常庶民要便利自在许多。
像那莫经羲,只怕也是夏侯家的家生奴了。
罗嬷嬷轻叹一声,看了眼青葛,道:“你不懂,我其实原不是夏侯神府的人。”
青葛听着,不免意外,她张口夏侯神府,闭口夏侯神府,原来竟不是夏侯神府的家生子。
罗嬷嬷:“其实我本是西渊人士,只是家中遭遇巨变,险些命丧黄泉,是我们家夫人救我性命,帮我家人料理了后事,之后我便一直跟随在夫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