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咏琳说:“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只是听见过的人说,长得挺清爽的,不像脑满肠肥老男人样,不是睡不上去那种。”
邵云璨道:“她平时做事是雷厉风行的。就是人太势力,对我们这些小兵小将,只面子上过的去就是。没想到”
“她很聪明,认得清自己。长得不好看,所以也不图什么名分。男人给她买了车、买了房,她就满足了,对于利益不相干的事,她自然懒得应酬。”罗咏琳继续说,“钟甄确实很有能力,不过我不喜欢她,特别是她身边的人。她们不仅不觉得她三观有问题,还都主动巴结她,助长她那种气焰,风气臭得很。”
邵云璨沉默片刻,道:“你看李力积累了那么长时间,卖8个亿做到集团销冠,也就那一年。我在新人培训会上,看到过钟甄历年的业绩,就在想她每年过亿,是怎么做到的?”
罗咏琳说:“钟甄做置业顾问那会儿,可是最强关系户,所有资源都集结在她手上,最好时候,一个人年销售额就能做到几十个亿。”
邵云璨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罗咏琳老公是另一家上市公司的营销总的事。之前在鸿海红盛,罗咏琳一直为人低调,邵云璨丝毫没有看出来,这个大姐姐背后原来有这么多人脉,更不要说钟甄这样表面就已经那么风光的人了。
齐路见邵云璨在发呆,笑问:“邵邵,你男朋友呢?”
邵云璨支吾起来。
“还真有了呀?”齐路笑道,“别因为上次我们说屿哥要结婚了的事,你就死心了呀。”
罗斯饶说:“我总感觉屿哥好事将近了”
“容屿才是真是的浪子。”罗咏琳像是有意打断了罗斯饶的话。
“额是啊,”罗斯饶说,“当你以为他安之若素,这里就是他最后选择忠于的地方,当你以为时间差不多了,得到了他,就大错特错了。这正是他厉害的地方,他擅长给人这样的错觉,然后就在你决心跟定他之后第二天,没有告别的,突然消失不见。这些女人,总是看不清。”
罗咏琳说:“这些年哪里赚钱,他就去哪儿,扎进去,赴以慷慨,交收真心。容屿就是这样,这么多年没人抓得住他,没人可以抓得住他。他不属于任何地方任何人,只属于利益,属于自由。”
夏末初秋,是夜微凉,一场大雨就能挑起思念。
邵云璨上半个月完成了业绩,项目上同事见她却总是一副写满心事的表情,问起她也只说晚上没有睡好,一到下午,就躲到茶室去喝茶。
苏子在茶室里藏了一方纸墨,邵云璨惊讶他在汪总每天的压力下,如何有闲情逸致写字。
他说抄经是习惯,很多遗留下来的习惯,都是为了想念一个人。
苏子是做房地产之前,在影视行业摸爬了一段时间。他的相册里,好哥们都是模样标致的模特。他从不说关于他女朋友的故事,讲起曾经奋斗岁月,却停不下来。
一个女孩背部全果,盘着腿坐在黑色的沥青公路正中拥抱自己。四周黄褐色的泥土显得女孩皮肤雪白,空中飘荡的纱巾,在碧蓝的天空下,显得血红。
苏子说,艺术家的眼中,都是纯洁和干净。
他也抄写诗文,会在茶室里给邵云璨念诗。邵云璨记得照片上女孩儿的模样,那张清秀灵俊的面庞,是苏子诗里的女孩。
我的小鱼你醒了,
还认识早晨吗?
昨夜你曾经说,
愿夜幕永不开启。
你的香腮边轻轻滑落的,
是你的泪,
还是我的泪?
初吻吻别的那个季节,
不是已经哭过了吗?
我的指尖还记忆着,
你慌乱的心跳,
温柔的体香里,
那一缕长发飘飘……
“如果悲伤是条河,我愿是那河中鱼。”苏子说。
他手上一直戴着一串沉香手钏,邵云璨觉得有灵气。他取下借给她,说若能助她心安,也无妨。邵云璨纤细的手腕要绕两圈才能戴的住。
“你是诗人,细数窗外雪飘落多缤纷……”邵云璨轻轻哼道。
“都说恋爱中的人像诗人,那恋爱中的诗人呢?”他问。
“黑夜给人灵感,原来只要夜黑,我就在恋爱。”她说,“我们都爱过某个诗人,可诗人也是平凡人。”
“如果我受困在故事中,你是否会来拯救我……”他应和唱起来。
从茶室出来回到办公室,面对一堆的合同和客户名单,邵云璨浮躁的心沉静下来。
钟甄提了两袋糕点,一进门就嚷道:“来来来,给你们带了八宝斋的喜糕!都过来吃东西!”
吴佩从电脑前抬起头,往外瞧了一眼道:“哟,这是吹什么风,能吃到你的蛋糕?”
钟甄笑道:“瞧你说的,我给你们带的好吃的,还少吗?”
“佩佩,这就是你不开眼了,甄甄说是喜糕,这你都猜不到?”一个五官挺立,面容俊俏,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从玻璃门后走进。
苏子
吴佩提高了声音:“熙总啊,公司到底还是把你从黄埔给请来了。欢迎欢迎!”
冯若敏拿起一块蛋糕,对钟甄道:“欢迎加入养娃一族,预产期什么时候?”
“处女座,还早着呢。”钟甄道,“我刚跟老顾说,汪总下了命令,这周一开始月末冲刺,下班后全员可是要留下来陌call,不到九点不准出售楼处大门的,他好来陪着红盛加班了呀。”
顾上熙说:“我们要向冯姐学习,按时上下班,业绩照样搞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