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清词在小侍的带领下,一路往苏漾的屋内走去。
小侍眼睛红红的,“我家公子自从病了之后,就连一口药也不喝,短短几日,消瘦得厉害,还请鹤侧君劝劝我家公子。”
鹤清词点了点头,他接过安童手里的药箱,缓步走了进去。
步入苏漾寝殿,鹤清词抬眸,就见一张金丝楠木大床置于角落,床幔轻垂,绣着的云纹栩栩如生,床边的衣架上,挂着公素雅的华服,绫罗绸缎,光彩夺目。
小侍上前掀起床幔,入眼,是苏漾苍白无一丝血色的面容。
鹤清词上前,微微颔,“苏侧君。”
苏漾听见声音,只是轻轻颤了一下长睫,就是看也不曾看一眼鹤清词。
看着他的此刻的模样,鹤清词也没敢再耽搁,他上前就去把脉。
然而,指尖刚刚搭上他的脉搏,手就被无情的抽走。
“我没事。”苏漾冷漠的嗓音不带一丝情感传来。
鹤清词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叹息出声,他道:“苏侧君,是帝姬让我来看你的。”
苏漾原本麻木的神情,在听到‘帝姬’俩个字的时候,当即就变成了厌恶。
“帝姬知我通晓药理,特命我治好你,否则,就要我的命。”
苏漾依旧躺在那,神情冷淡。
“苏侧君,我想活,还请你救我一命。”
苏漾听着鹤清词的话,整个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脆弱。
仿佛在一夕之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让他生死不能。
他看着鹤清词,眼尾猩红,嗓音癫狂,“我只有这条命是自己的,现在,我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做主吗?”
鹤清词不说话,只是看着苏漾。
其实,他很羡慕苏漾,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泄,而自己,却做不到。
他也想同情苏漾,可是,又有什么资格,他们不都是一样的人。
苏漾泄了好一会儿,直到咳血,才无力的跌回了床上。
鹤清词再次给他把脉。
这一次,他不躲避了,只是静静的躺着,任由鹤清词把脉,扎针。
半个时辰之后,鹤清词擦去脸上的薄汗。
“索幸救治及时,待我开两副药方,你喂你家公子煎了喝下,不出一月,就能就好的。”
小侍眼睛一亮,连连道谢。
鹤清词没有再多留,开了药方之后,就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他想,帝姬一定是很喜欢这苏侧君的,否则,不会用心布置他的屋子。
檀木桌椅摆放整齐,桌上的青花瓷瓶中插着几枝娇艳的桃花,散着淡淡幽香。
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笔走龙蛇,墨香四溢。
角落里的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起,整个寝殿弥漫着一种静谧而高贵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居住之人的高雅。
鹤清词收回目光,淡淡的摇了摇头。
只可惜,这人是姜姒,西越国出了名的纨绔。
出了苏漾的院子,鹤清词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半点没有舒展的意思。
从苏漾的院子回到他的院子,不算长的距离,可他却硬生生的走了半个时辰。
安童也看出了他的意图,想了想,他道:“公子,不如,去苏侧君的院子将就一晚?他生病了,你作为大夫照顾一二,也是合理的。”
鹤清词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是她的侧君,侍奉她,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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