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融心底一顿,明白玉玺估计是不见了。
礼官这是在强撑着仪式和场子。
“等等!”
萧玉融垂目看下去,有人提着刀和一个包袱从底下越众而出。
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又是哪个看不惯她登基的能人异士?萧玉融半眯起眼睛。
玉殊脸色大变,一众扶阳卫立即就要将人拿下。
这是主子的大好日子,却出了这样的纰漏。
“等等。”萧玉融抬手,“让他上前来。”
“公主……”玉殊紧张道。
萧玉融先前就跟他们说了,只有他们无须改变称呼,照旧就好。
她待旧人,到底是留恋。
“让他上来。”萧玉融又重复了一遍。
她站在长阶中间,还有剩下的一段阶梯没有走完。
曾经她跟萧玉歇共同走完了这条路,如今她一个人,却也有这么多的阻碍。
玉殊用杀人般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人,后退了一步。
那人上前,打开包袱,里面俨然是国玺。
萧玉融瞥了一眼礼官,礼官汗流浃背,不停地抹汗。
理应是他看管好玉玺的,谁知道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被人盗走?
“什么意思?”萧玉融问。
那人答:“你不配拥有这块玉。”
萧玉融扬起眉梢,“你和我有仇有怨吗?”
“无仇无怨。”他回答。
“那你为何要制止我?”萧玉融又问。
那人义正言辞:“我为了楚乐和百姓们而来。”
他指责:“你暴虐无道,滥杀无辜,连亲族都不放过。你奢靡成性,大兴土木,你穷兵黩武,四下征战,你若是成了帝王,楚乐将永不太平!”
“一将功成万骨枯,成王败寇,这路上哪个王侯手上没有沾血?我杀他,他杀我,用以刀兵者即使是被刀兵以对也不能有怨言。”萧玉融冷淡地垂着眼睛,“你手执兵刃,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眯起眼睛,“我不成帝王,这天下就太平了吗?利刃在手,权大无边,群雄并起,逐鹿天下。”
“与其这般纷乱不休,倒不如由我来一统天下。”她摊开双手,袖袍招展。
那人又道:“你终究只是女子,不可入主玉京,这天下终究是男人的天下。女子为帝,闻所未闻。”
“这些话,即便是你杀了我,我也要说。”他仰起脖子,言语激昂。
“哈——”萧玉融笑出了声,“原来是这样,是个籍籍无名之辈苦求留名于世却没有办法,跑来我这以死沽名钓誉了。”
“你!”那人涨红了脸,高举起手中的玉玺,“即使是你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事实,你的统治只会如同这块玉玺一般。”
扶阳卫当机立断,以玉殊为先从四方朝着那个人冲了过去,要去夺下国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