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熙说:“度熙必然竭尽所能。”
事实证明,度熙学得是相当不错。
他最知道怎么愉悦萧玉融,怎么伺候萧玉融。
他跪在萧玉融腿边,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东西都可以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这时候他才不会厌恶自己的过去。
红烛芳筵惜夜分,度熙动情时分的眉眼也同样动人,仿佛被欺负的人是他似的。
萧玉融稍稍有点动作和回应,就能让他方寸大乱。
他伏在萧玉融耳畔低低地喊公主,语调沙哑。
“我说啊,你为什么总是小心翼翼的。”萧玉融烟紫色的霓裳滑落在地上,像是聚拢的一团紫烟。
“这是……这是大不敬……”度熙不敢冒犯。
萧玉融掐着他,看着他颤抖的模样,笑着问:“刚刚还胆大包天,现在就不敢了?你以为我要你来是做什么用?”
“小朵,听话一点。”萧玉融贴在他耳边,念出这个名字。
度熙僵硬了片刻,才开始了动作。
心脏莫名欢欣雀跃的刺痛,仿佛被撕开结痂的伤疤似的。
疼痛,只有萧玉融给予他的疼痛。
正因为度熙花样多,侍奉好,能让萧玉融尽兴,萧玉融对于他也相当喜爱。
这样糜艳的日子过了几日后,萧玉融想起来要去相国寺了。
“我为公主描眉。”度熙双目充斥着希冀,跪在萧玉融腿边。
几个侍女正在替萧玉融挽发梳妆,闻言观察萧玉融的反应,见萧玉融并没有反应,便将螺子黛交到了度熙手里。
能在萧玉融身边贴身伺候的都是一等一的人精,会察言观色得很,主子什么反应就知道做什么动作。
描眉这种事情,都是很亲密的人做的。
度熙见过李尧止为萧玉融描眉,那种氛围好像是旁人都融入不进去般,极其认真细致,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低眉妆罢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度熙知道自己同李尧止身上有那么些微乎其微的相似之处,并且相似得很微妙。
他跪在萧玉融跟前,小心翼翼地替萧玉融描好了眉,转过铜镜,“公主请看。”
“不错。”萧玉融随口夸赞了一句,“当年绍兖第一次为我描眉,画得那是四不像,不比你手巧。”
话是那么说,言辞间却如此亲昵。度熙失落地抿了抿唇。
捉摸不透的,无法捕捉的亲昵,简直是一场镜花水月。
萧玉融这两天其实还在思考,等追月阁造好了,交给谁去管理。
王婉茹、府中幕僚?或者说托给王伏宣,要么就让李尧止看顾着?实在不行让萧玉歇看着吧?
萧玉融都想过了,觉得最能下定决心的人还是她。
倒不如就交给度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