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郑冬青也在殿里,乔愈年心中一凛,越发确信肯定是出事了!
“参见皇上。”乔愈年给顾昀之行礼。
“爱卿平身。”顾昀之道,“来人,给乔元帅赐坐。”
“谢皇上。”乔愈年答谢,起身,坐在了郑冬青身边。
白启比乔愈年晚了一步,但是也没差太多。
人已经集齐,顾昀之就没有再多绕弯子,开门见山。
“今夜找诸位爱卿相商,事出紧急。此次西戎来势汹汹,我军节节败退,已丢失两座城池,情势危急。各位将军可有良策?”尽管病弱,顾昀之仍旧正襟危坐,气势逼人。
“西戎来犯?!”乔愈年惊道。
边塞问题,一直让乔愈年隐隐不安,犹如利剑,高悬头顶。现如今,这把剑终究是落了下来。
“是的。就在半月之前,塞北下了大雪后。千里加急,跑死了好几匹马,才将消息送到了中京。”郑冬青回复道。
“那此次西戎出征的人是谁?”白启沉声问道。
“西戎王阿尔金。鲁能。几年前在肃州与这位交手过数次,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郑冬青继续回复道。
白启了然的点头。他之前主要驻守在西南部,对塞北的战况不算特别了解,对这个西戎王也知之甚少。
夜是那样的黑,万事万物都被黑暗吞噬。只有昏黄烛光笼罩着大殿,在黑夜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紧张和焦灼的气息在大殿内弥漫。
五人在勤政殿内商讨到半夜,最后一致认为此仗必须要打,绝不能退。但是对于此次领兵之人却开始犯难。
阿尔金。鲁能正值壮年,而最适合出征的乔愈年却上了年纪,年过半百,浑身都是伤病,不适合再出战。中京守防又离不开郑冬青。白启年纪适合,但他并不了解阿尔金。鲁能的招法。
总之出征人选上,众人一时都犹豫不决。
“皇上,此次出征,微臣愿领兵前往!”乔愈年起身,向顾昀之行礼。
乔愈年知晓自己在战场上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阿尔金。鲁能强悍狡猾,乔愈年此次出征,实在冒险。但是家国有难,匹夫有责。他理应站出来,护卫疆土。
顾昀之心中有些触动,犹豫许久,理智觉得若是单靠乔愈年,胜算不明。但是朝中又找不出更加适合的武将,事情僵在原地。
“皇上!微臣愿前往塞北,将西戎赶出北齐疆土,守卫北齐安宁!”
此时,白启起身向顾昀之行礼。他年近四十,正是不惑之年。年龄资历方面都十分合适,唯独没有过与西戎交手的经验,有些缺陷。
在战场上情势瞬息万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对西戎王一无所知,就会面临被动局面。顾昀之陷入两难抉择。
“此事明日朝中再议。”顾昀之皱眉凝声道。
“是。”三人面色凝重道。
……
乔愈年回到昌敬侯府时,已经三更天了,四周仍旧陷在黑暗之中。他一路都眉头紧锁,回到府里依然不见放松。
主屋内竟然点着灯,乔愈年一进去就看见宁安郡主和乔昭在屋内等待。
看见乔愈年回来,宁安郡主忙上前,面带急色,问道:“皇上深夜召你入宫,可谓何事?”
乔昭也望过来,在等待他的答复。
在妻女面前,乔愈年长叹一声,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担忧叹出:“西戎侵入北齐疆土,且此次势头很猛,完全不似前两年的小打小闹。现在塞北民不聊生,我军更是节节败退,连丢两城。”
“什么!”乔昭厉声道。
“西戎此次卷土重来,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上次是因为西戎内乱,阿尔金。鲁能分身乏术,才得以险胜。而此次他在王庭再无后顾之忧,这仗估计更难打了。”就是因为了解阿尔金。鲁能,乔愈年才会这般忧虑。
“皇上派谁出证了?”乔昭问道。
“我已经向皇上禀报,自愿带兵前往。”乔愈年答道。
宁安郡主一下就急了,涩声道:“你作何要去!前几年战场留下的病根,现在都还没好。你夜夜被痛醒,有时连走路都不利索。塞北苦寒,战场又刀剑无眼,你让我怎么放心!”
乔愈年从肃州回来的时候,身体就落下了暗疾。夜里被痛醒都还是小事,乔愈年还能忍耐过去。最严重的是无法行走,病得严重的时候,连路都走不了。这种情况,怎么能上战场。
“总要有人去的,阿尔金。鲁能性情凶悍,连我都要避其三分,白启更是不了解他。这已经不是个人的事了,西戎入侵,危急的是北齐百姓!”乔愈年大义凛然道。
“好!乔愈年,你去!你尽管去!你若是死了,我也不独活!”宁安郡主的眼眶红红,咬牙切齿道。
乔愈年面色僵硬,屋内气氛陷入难言的滞涩。
现在还处在深夜,世界陷入沉睡中,所以显得屋内的更加的寂静。乔昭垂着眼眸,看不清她在思考什么。
良久,乔昭抬眸,平静道:“父亲,我去塞北吧。”
乔昭坚定的声音,在黑夜中尤为清晰,让人无法忽略。
其实乔昭去真的很合适,她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用兵如神。更重要的是她在肃州的五年,多次和阿尔金。鲁能交战,对他有一定的了解。
宁安郡主红着眼呆呆的看向乔昭,乔愈年也表情复杂凝重。
五日后,大军启程。
此次出征,乔昭为主帅,白启为副帅,二者相辅相成。
徐纾言知道乔昭要去塞北后,执意要跟去。但是乔昭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