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的第一天,从彭格列晚宴到晚上回到房间,她都没消停过,让他帮她揉了半夜的肚子,导致他第二天只能在私人飞机上补觉。
现在回到日本,又不怕死地大早上来吵他睡觉——
云雀恭弥在这一刻意识到,他恐怕无法忍耐到几天后再跟她算账。
“近、朝、颜。”
男人的嗓音还带着部分刚睡醒的鼻音,音质比平日显得浑浊稍许,低沉下来的时候,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而从来没听过他
这样一字一顿点名的近朝颜也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赶忙凑过去讨好地亲他下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睡吧,我再也不吵你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随后,男人攥住试图往后躲的小动物爪子,将她牢牢地拽回了怀里,在近朝颜的惊呼声里,右手拇指按上她柔软的唇,指腹的薄茧重重摩挲而过,“晚了。”
拿生理期当免死金牌是吗?真以为他没有其他办法收拾她了?
他说,“你已经吵醒我了。”
-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
距离日本海极近的一座小岛,与世隔绝的那层屏障缓缓消失,在天光之下露出一座被自由生长的植被覆盖,但因人烟稀少,缺乏打理而显现出一些断壁残垣的西蒙家族圣地。
直升机的螺旋桨在附近的海域上空不断盘旋。
草壁哲矢的声音从降噪耳机里传出,“恭先生,已经找到了西蒙家族的定位,预计五分钟后抵达西蒙圣地上空,请您和夫人准备降落。”
同样戴着耳机云雀恭弥“嗯”了一声,瞥了眼旁边跟他距离特别远、恨不能整个人挨到舱门上离他十万八千米远的小松鼠,又看了看放在她旁边完全没被动过的食盒:
“打算什么时候吃早餐?”
完全没有胃口的小松鼠闻言又想去擦唇角,还是临时想起来自己涂了口红,才将此事作罢,想去瞪他、但又不敢,只能鼓了鼓腮帮子,片刻
后极有骨气地应:“不吃。”
云雀恭弥哼笑一声,也没再劝,反正到时候饿的又不是他。
五分钟后——
直升飞机在西蒙家族的领地上方转了一圈,没能在这种参差密林里找到降落的地方,即便有些开阔地带,地上也散落着碎石与建筑碎片、又或者是山路阶梯,从泽田纲吉他们这行人头顶飞过之后,草壁哲矢遗憾通知:
“恭先生,夫人,这个小岛没有适合降落的地方,我尽量降低高度,请二位做好准备。”
近朝颜:“?”
近朝颜:“……做好准备是什么意思?又要我自己跳吗?”
她恐高的啊!
透过舱门的玻璃,近朝颜往下看了一眼现在的直升机高度,随后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跟并盛校园楼差不多高。
旁边的云雀恭弥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已经没有当初飞机失事时那种被吓出来的恐惧之后,灰蓝色眼眸里闪过一分遗憾。
“嗡嗡嗡”的声音里,舱门被手动打开,直升机降低悬停高度,螺旋桨刮出的风浪中,穿着迷彩登山服的女人率先跳下,出现在彭格列一行人的面前。
“朝颜同学。”泽田纲吉丝毫不意外,连同他肩上的reborn都微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ciao~”
“日安,各位。”
近朝颜站定,跟他们抬手挥了挥,就见站在泽田纲吉身边的狱寺隼人颇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们已经迟到了。”
她想了想,侧过
头往身后去看,“那你骂他。”
就在这时——
一道黑色身影落到她身后不远处,流云与尘埃散去,在直升机远离时最后掀起的风声中,云雀恭弥抬手掸了掸西装外套上沾到的灰,被吹起的柔软黑发重又妥帖落回额前,灰蓝色眼眸逡巡过在场的彭格列众人之后,掌中不知何时已然握上浮萍拐,往旁边树林的方向看去:
“最先被我咬杀的草食动物,是你吗?”
铃木爱黛尔海特从藏身的树后走出,视线扫过目前站在面前的这些彭格列成员,重点在伤势严重、经过治疗勉强能跟上步伐的笹川了平身上看了眼,又去看那个之前在彭格列会议厅只会抱头鼠窜、后面都吓晕过去,但此刻仍安然立于此地的蓝波。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能够为彭格列做到这种地步?
但无论如何,西蒙家族的败绩都止于此处、将会由她来重振西蒙的荣光,铃木爱黛尔海特如此想着,与云雀恭弥的目光对上:
“虽然我很想直接肃清泽田纲吉,让你们这些人知晓自己追随的是多么懦弱、无能、伪善且德不配位的首领——”
“但先为西蒙带来一场胜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雀恭弥闻言微微一笑:“哇哦,你的梦想不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