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蒋寅,之前没少挖苦白惜时,现在想来,喉咙都觉得发紧。
“哎,不过你们说厂督若真生成个女子,那宫里的贵妃……是不是又得多一位啊?”
大事已了,此刻正是收队放松的时刻,几人没什么顾及闲聊着,然而这句话音刚落,前头一直没有反应的滕烈倏然回头,眼中带着威压,将一群胡说八道之人震慑的全都噤了声。
“从现在开始,谁再敢妄议一个字,逐出北镇抚司!”
妄议天家之事,是要掉脑袋的。
众人缩了缩肩,连连应是。
原来他们刚才说话指挥使听到了啊,听到了到现在才叫停,他们还以为之前没反应是没听到呢。
锦衣卫的议论告一段落,这边白惜时也重新规整好头发,只是苦于没有镜子,不知道发髻有没有歪斜。
若是歪了斜了,对她威风凛凛的厂督形象,还是会大打折扣的。
回过头见解衍仍在不远处等着,白惜时走过去,“如何?”
“……?”
白惜时靠近,五官在面前骤然放大,解衍不知怎的一时竟有些怔忪。
“咱家头上的发髻。”白惜时拿捏着厂督该有的气度,“可还端正?”
“……很好。”解衍说完,停了片刻,紧跟着补充了一句,“端正。”
端正便好。
白惜时半是不经意整理着衣袖,半是与解衍一同往回走,“什么时候学的飞刀?”
脚步一顿,复又迈开。
“十二岁。”
自那一刀飞出去,解衍便知道白惜时必有一问,因而,也没必要隐瞒。
“练得不错。”没问他一个文官为什么要练这些,白惜时只道:“进府后想过要杀我吗?”
闻言又是短暂的停滞,解衍唇线绷直,没有说话。
那就是想过了。
白惜时倒不意外,只兀自感叹了一声,“看来咱家命还挺大。”
解衍比白惜时料想藏得还要深些,不过既然方才对方肯出手,至少代表他眼下是有诚意的,亦或者说,二人现在是互相捆绑的利益共同体。
她替他护住解柔云,给他提供翻身的机会,他为她办事。
只要利益仍在,白惜时就不担心解衍会对自己不利。
思及此白惜时暂时放下顾虑,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眼,朝那边明显受了惊吓的端静公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