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衍一时不知如何形容,总之,与平日里的反差好大。
其实类似的眼神解衍原先也见过,若白惜时是个女子,他甚至有可能会多想。
但,厂督……
诡使神差的,解衍又想到白惜时救下公主那日长发披散的模样,行走的脚步一滞,复又抬步,男子加快步伐离开了白惜时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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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时于家中休养了三日,见伤口没再渗血,便又忙碌起来。
宫中近来正在筹备宴会,给不日即将还京的定国公还有部分将士接风洗尘,只不过,这一场皇帝亲自出席的筵席在白惜时看来可不是那么轻松,应该算得上是——鸿门宴。
与千闵、元盛一齐走出皇城,白惜时在心中估算了下时日,“定国公该有六、七日便可进京。”
“是。”千闵答道,又迟疑了下,“……不过有点怪。”
白惜时回头看他。
千闵:“蒋寅原先私下跟我炫耀过,说但凡他们指挥使去的重要任务,每隔三日便会传一遍消息回京,可近来应该……没有消息,听闻锦衣卫又派人过去了。”
白惜时:“没有人向圣上禀报?”
“就差了几日,且这又不是约定俗成之事,也许是什么事耽误了两天?我猜他们应该是想再确认下,免得贸然禀报闹出乌龙。”
白惜时凝眉在原地站了一会,“他们又派了多少人过去?”
千闵:“这个属下不知,但……应该不多。”
回头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白惜时很快做下决断,“我们也去一趟,准备好立刻出发。我去与圣上禀报一声,你们就在皇城门口等我。”
“啊?”
千闵和元盛俱是一愣,“可厂督您的伤……”
“不碍事。”
白惜时说完就调转步伐往宫内行去,她近来总隐隐有一种不安之感,那冉回人被拖下去时的阴笑常常浮现于脑海。
而滕烈绝对不是惫懒之人,为什么会没有消息?
千闵、元盛可能觉得她过于谨慎,何必插手锦衣卫的事务?但白惜时知道,此次宁可白跑一趟,也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这关乎整个大魏的安危。
欲释定国公兵权之事为绝密,千闵、元盛乃至留守的锦衣卫均不知情,自然也不晓得其中利害。
若是定国公果真提前感知皇帝意图,起兵谋反,待他冲破城门的那一刻,大魏的天可能就要变了。
即便最后守得住,又不知要牺牲掉多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