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裴寂正色地回答,“人也可以是猫猫的。”
沈元柔不赞成地看着他:“怪说法,人不可以是猫,谁同你这么说的,尚风朗吗?”
尚风朗是个思想活络的,寻常人很难跟得上他的想法。
裴寂摇了摇头。
他并非是为了让沈元柔摸一摸他,才这样说的,裴寂是发自内心的决定,他也可以是小猫——绒绒被沈元柔豢养着,他也被义母豢养着,绒绒会粘人,他也会。
裴寂觉得,他们的区别只在于,他能独立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没有一身的猫毛而已,他发自内心的觉得,做沈元柔的小猫也会很幸福。
“不是尚风朗?”沈元柔沉吟了一瞬,没能想象到谁还能发出如此荒谬的言论。
裴寂就抬眼看她:“您为什么不这么觉得?”
年长者总会下意识的去引导,裴寂说出这样的话时,沈元柔便觉得,他的思想可能是在先前便被教坏了,明明她尽可能去关爱他,却不知为何,裴寂的渴爱却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沈元柔只好道:“为什么要做小猫呢,这很好吗,你要知晓,不是所有人家的小猫都是自由自在的,有的小猫是要被拴上链子,或者关进笼子的。”
当朝太师,沉思了一会便同他论这些幼稚的问题。
她试图让裴寂觉得,做小猫是件很可怕的事。
看着裴寂顺着她的话思考,继而抬起头来,在沈元柔觉得他想通了的时候,就听他道:“这样也很幸福的。”
裴寂设想了一下,如果被沈元柔豢养,被她用……链子拴起来,关在屋子里,不许他出去,也不是一件很坏的事情。
他不是一定要出门的,如果沈元柔每天都会来看他,抱抱他,亲亲他,他也会过得很好。
沈元柔微微蹙了蹙眉头,她在此刻意识到,裴寂的想法太过奇怪,不是一时半会能纠正过来的,已经不单是缺失关爱的表现。
“我不明白这话,但是裴寂,这是不对的,”沈元柔没有再纠正他,只是顺了他的意,摸了摸少年的发顶,“那么方才,你为何要将绒绒放下去?”
少主绒绒被宠得骄纵,像裴寂这样,在沈元柔面前,将它放下去,不许它粘着沈元柔的,还从来没有过。
所以听到沈元柔为它发声,猫少主也连声附和,似乎是在质问裴寂。
“它是一只只会邀宠的坏猫,”裴寂没有半点负担地脱口而出,似乎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他对上沈元柔的眼眸,“会耽误您处理政务和……检查我课业。”
“是吗,”沈元柔望了地上的少主一眼,“绒绒这么坏的吗?”
绒绒没听懂,但不论裴寂说什么,它都觉得不是好话,所以裴寂一说话,它就要喵喵叫。
在沈元柔朝着它看来的时候,绒绒便换了一副甜腻的嗓音,不停地蹭着她的小腿。
“您看,它就很会看人下菜碟……”裴寂忽而顿住,转头看向沈元柔,“绒绒不坏,猫才坏。”
“对,少主就是坏。”沈元柔微笑着收回手。
在她的手将要离开时,就被裴寂捧住,他大着胆子凑近了些,将面颊贴在她的掌心,小幅度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