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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叫我?
这么悲泣。
顾景淮说的对,三年前我退出舞台,三年后就不应该再想着回到舞台。
这大概就叫命吧。
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儿,学校组织文艺汇演,我有一个独舞的节目。
下了台过后,收获了很多夸赞和表扬。
唯独我的同桌顾景淮依然毫无表情。
他是老师重金挖来的顶尖尖的好苗子,因为优秀,人又长得帅,收获了不少青睐。
可惜就是性子太冷,没人敢靠近。
只有我近水楼台,厚着脸皮缠着跟他说话。
我缠了他很久,问他我在台上跳舞的时候漂不漂亮。
最后被我逼的竟红了脸。
又很郑重的告诉我。
“特别漂亮,就像为舞台而生。“
我当时特别诧异,因为那根本就不像从顾景淮嘴里说出来的话。
后来面对我妈一次次的刁难,他也可以坚定的给出承诺。
“阿姨,我知道安安很优秀,但我也会努力的站到她身边。“
时间眨眼即逝,如今的顾景淮早就站到了我都要仰望的位置。
只是,他对我那么的绝情。
我苦苦的求他一定要保住我的腿,他是那么冷漠的松开了我的手,签下了截肢同意书。
一身的冷汗让我如坠冰窖,怎么也挣不脱眼前的迷雾,我猛地一下惊醒。
是个梦?
不对。
我颤着手去掀开被子。
“啊——“
右腿从膝盖处空荡荡的一大截,让我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我的腿呢?我的腿呢?“
我僵硬的转头去看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人。
“顾景淮,我的腿呢?“
他又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截了。“
我崩溃的朝他扑过去,又被他起身接住。
“你凭什么做我的主?“
”凭什么?“
这段时间来积攒的委屈在这一刻不断爆发。
我骂着他,各种难听的话。
骂到嗓子发哽,最后断断续续的字不成句。
我抹了把成串掉的眼泪。
“顾景淮,我。。。。。。不欠你什么。”
默不作声的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着头看他。
他一字一句恨意十足。
“怎么会不欠。“
“你失去的只是腿,而我爸是一条生命。“
他甩开我,摔门而出。
我坐在病床上,绝望地捶打着自己的腿,眼泪像线珠子一样往下掉。
不远处,顾景淮特意放在窗台上的平板里,苏鱼站在舞台上正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