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野微微惊讶,脸上的礼节性的笑意终于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她接过球,转头看裴司:“一起啊?”
裴司一直在认真望着她,猝不及防被她盯住,说话都有些紧张:“我,我不会。”
“我教你。这位小师傅也很厉害,你这么聪明,很快学会的。”
被她夸到的粉衣裳姑娘登时脸红,害羞地理鬓边碎发。
裴司还要拒绝,宁野已经跑过来,拉着他一起。
待前厅卖炭翁等人进了后院。
意外看到两个恩人竟与他们村的丫头们玩在一处。
那蹴鞠迎着太阳流转在六人之间,银铃声,笑闹声响成一片。
他们当大人的还没怎么样,纯狐卿已经放下手中的小食冲过去,叉腰怒道:“我在前边忙活,你在后边玩!这合适吗!”
宁野一脚把蹴鞠踢到他身上,挑衅道:“有本事你踢回来。”
“哼,一个球而已。”他活了上千年,少时最爱玩这人间蹴鞠,化作人形在闹市与小孩玩就没输过!
蹴鞠团扩大。
后生惊讶,询问身旁的卖炭翁:“阿生叔,这,这好像不合规矩……?”
“我们家哪来的规矩?”阿生叔瞪他,“都是孩子,玩个蹴鞠怎么了?”
后生挠挠头,不说话了。
厨房屋顶升起袅袅炊烟,各家各户叫孩子回家吃饭的喊声陆续响起。猪油沿锅划拉,凝固的白油瞬间融化,大蒜爆香,炒熟猪肉,新鲜带着虫洞的青菜“呲啦”下锅,院里弥漫开午餐的香气。
人头攒动的街上行人陆陆续续少了许多,务工回来的工人匆匆回家吃饭。
三张大桌摆满院子,久久未聚齐的村民在这沧衡城再次聚齐。
这次,男女老少都齐了。
老掉牙的村长为他们讲述一路上发生的事情,末了笑呵呵地对纯狐卿说:“还是阿生对我说,这位小公子的提议,我一晚上没睡好,但没办法,活命嘛!天亮就决定赌一把。来到这还真是赌对了!这还得多亏当家的给我们留下那笔银子,否则非要被当成流民打出去。”
“阿爷。”裴司放下筷子,恭敬问道,“此处你们觉着住着舒心吗?”
“舒心呀!且开铺子不用交保护费,手续齐全后就可开店,人人都有工做。还是多亏了那名女将军给我们这些百姓这么好的日子。”
宁野咽下嘴里的饭,疑惑问:“女将军?此处竟有女将?”
在她几乎被古人同化的二十多年里,还是第一次听到身居高位的女性。
“是啊!她是城主的女儿。”老村民喝了一口酒,压低声音,“听说,她母亲红杏出墙后,城主与其弟就经常派她出去打仗,看那架势,恨不得她死外头。”
“村长!说好了不说政事!”后生不赞同道,“现在不在村里,说话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