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悦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舒婷话里的更深一层的含义,但从她进门开始,舒婷对她的态度就很和蔼可亲,就像是一位温柔的长辈。
她怕自己想错了,误会了她。
苏怀谷离开的短短十几分钟,弥悦如坐针毡,和舒婷的每一次沟通和对话,都让她提心吊胆,但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么不自在。
所幸她没有在客厅呆太久,苏怀谷打完电话回来,看了眼窗外,外面下起了雨,雨幕倾柱而下,打湿了窗户,噼里啪啦的。
他走到客厅,见弥悦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手无意识的还在剥着橘子,他坐在她身侧,拿过了她的手中的橘子,问:“弥弥,在想什么呢?跟哥哥说说?”
弥悦回过神来,她看了苏怀谷一眼,欲言又止的,半晌才不太高兴的说:“哥哥,你们都说,我和傅靳以前有一段过去,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苏怀谷一眼,小声的,没什么底气的问:“哥哥,你会不高兴吗?”
刚刚舒婷的问题还是让她产生了一点介意。
看小姑娘这么紧张慌乱,苏怀谷心底一软。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着说:“傻瓜,如果我介意的话,还会想娶你吗?”
弥悦顺着他的动作,抱紧他的腰,扑进了他的怀里,狠狠的汲取着他身上令她安心的淡香,和他胸腔下,跳动的心脏。
他的怀抱好温暖,弥悦又抱紧了些。
她像是一只小猫,将脑袋埋进男人的胸膛,声音闷闷的:“那你要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
“好,哥哥答应你。”
“嘴上答应不够!”弥悦抬起脑袋,漫无目的的打开茶几下方的抽屉,从里面抽了一张a四纸,拿起笔,递给苏怀谷,她的眼底带着执拗:“你给我写保证书。”
“人都在你面前,还要我写保证书?”苏怀谷轻笑了一声。
“不嘛,就要写,怕你骗人!”
“好。”
苏怀谷接过弥悦手中的纸,他的字干净隽秀,一笔一划,是很标志的瘦金体,他就连写出来的字,都和他一样,让人觉得很有教养。
最后,他在下方签上自己的大名,递给弥悦:“小弥老师,看看有没有哪里不满意的?”
弥悦拿起来,左瞧瞧,右瞧瞧,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小弥老师很满意!”
她又抽出了一张来,自己也写了一份,叠成小方块,塞进了苏怀谷的掌心,她双眸明亮,笑着说:“哥哥,我也答应你,不会离开你的。”
什么失忆不失忆,什么记忆错乱不错乱,她现在,当下,只想和苏怀谷在一起,什么都不想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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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暴雨,弥悦留了下来。
晚上洗澡后,她发现自己身上起了很多小红点点,在白皙干净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她一开始没多在意,洗完澡后,她身上越来越痒,她抓了几下,发现无果,拿起镜子一看,红点点比刚才更多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自己对海鲜过敏,刚刚她在餐桌上,舒婷给她夹了两个虾仁,她一时忘记。
她和苏怀谷的房间连在一块儿,她忍受着浑身不舒服,来到了他的房间,敲了敲门:“哥哥,快给弥弥开门。”
门口很快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苏怀谷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衬得他更加禁欲清冷,那双隐匿在镜片后的双眸愈发静谧,他一下子就看见了弥悦脖子上和锁骨上的红点点,微蹙了蹙眉:“过敏?”
弥悦点了点头,苏怀谷侧了侧身:“进来。”
弥悦趿拉着拖鞋走了进去,苏怀谷的卧室很干净,看得出来他不怎么在这里住,房间里的设备和摆设很简约,桌面上只摆了几瓶绿植,衣橱里整整齐齐的挂着几件衬衣。
角落处有一瓶黑雪松香的香薰,空气中漂浮着凌冽的沉香。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医药箱,准确无误的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过敏药膏。
他对着弥悦招了招手:“弥弥,过来让哥哥看看。”
弥悦走到他面前,苏怀谷垂眸,宽大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脖颈,他的视线从她颈侧一路往下,最终落在了她的锁骨处,便停止。
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显得有些狰狞,显然弥悦自己抓挠过了,有些都渗出了血丝,他指腹微微触碰,弥悦就疼的喊出了声:“哥哥,疼,你轻点。”
男人喉结滚动,问:“怎么会过敏了?”
“是我不好,忘了自己海鲜过敏,晚上吃饭的时候,吃了阿姨给我的两个虾仁,我都吃了。”
苏怀谷想到了今天弥悦的拘谨,他柔声说:“弥弥,下次不用那么拘束,不能吃就别吃了。”
“我就是不想让哥哥的家人觉得我矫情。”弥悦老实巴交的交代。
“所以现在浑身伤痕累累,就知道来找哥哥哭诉了?”苏怀谷挑眉,虽是责怪的语气,却饱含宠溺。
“哥哥是我的男朋友,以后还会是我的老公,我当然要找你哭诉。”弥悦搂住苏怀谷的脖颈,蹭了蹭,撒娇:“哥哥,你就疼疼弥弥,好不好呀?”
她刚洗过澡,身上有薰衣草的淡香,发丝毛茸茸的,蹭的苏怀谷心痒,他拦住弥悦乱动的脑袋,问:“一言不合就开始撒娇?跟谁学的?”
“这是弥弥的本能,见到哥哥就想撒娇。”弥悦笑着说。
“好了,别闹,我来给你抹药。”
“嗯,就后背这儿,特别痒。”弥悦乖乖的转过身,苏怀谷从盒子里撕开打开药膏,弥悦撩起睡衣的下摆,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