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生伸手拿起烟盒,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又不点燃。
在等下一个灯时,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好久都没说话。
温年猜不准他在思考什么。
车在路上匀速行驶,她心情暗自平复下来。
……
另一边,秦让折返回半月亭找江瑶,包间人早散了,江瑶端端正正的坐着,她身边都是摔倒的酒瓶,横七竖八。
门开了。
他面无表情的走进去。
江瑶抬脸起身:“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正准备……”
秦让忽地扬起右手,掐在她下巴上,缓慢的用力收紧。
他磨着牙根,脸型都变得锋利无比:“江瑶,我劝你最好别碰她。”
江瑶喘不过气。
脸痛,心更痛,痛感延升到太阳穴,到眼眶,以及整个身体。
“还不是因为你。”
江瑶挣扎着挤出笑容,可那笑并称不上笑,是阴冷可怖的,她恨得要死,恨温年不知廉耻的勾引秦让,恨他薄凉。
三年的感情,说断就断。
秦让眉目涌动怒气:“你想怎样都行,别惹她。”
“你这么维护她,说没点事谁信啊?”
他松开手。
江瑶捂着脸咳嗽,咳得满目锃红,秦让的声音冷冷从头顶打落下来:“要是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们江家从海港城消失。”
“哈哈哈……”
江瑶满心嘲讽,笑得龇牙咧嘴:“你薄情寡义。”
“你可以试试。”他看着她:“看看谁的拳头更硬。”
毫无疑问,那当然是他。
怒不可遏,江瑶当秦让的面,蹭地掀翻一桌子酒。
刺耳的响声,酒水翻落一地,有些顺着地板往他鞋底渗,玻璃渣都溅起扎在他裤腿上。
内心一片颓败,江瑶跌坐进沙发。
她没穿鞋,赤脚踩地,左边脚背上被玻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江瑶不知疼般,眉头都没蹙一下,冷冷的盯着男人:“所以,当初分手,就是因为她吧?”
“跟温小姐没关系。”
秦让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唯有一张嘴在蠕动吐声。
江瑶是不信的:“没关系?那你为什么突然跟我分手?我们三年的感情,你早不分晚不分,那个贱人一出……”
“江瑶,你有完没完?”
秦让冷声吼住她。
江瑶浑身发抖,她站起身来,与他视线齐平,脚底颤得站不太稳。
四目相抵,良久她咧了下嘴,笑声凄凉:“姓温的一看就不喜欢你。”
女人的直觉很准,江瑶看得出秦让在意温年。
只是他没表现得太明显,可仔细看,每一个细节处处都是温暖,藏不住的。
“你真该去好好看看病。”
他骂她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