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说到这里,忍不住啧了声,她有些烦躁地揉揉头发,道:“我也不知道我乱七八糟地说了些什么玩意儿,反正大概就这些,你自己能悟懂最好,悟不懂就继续误会着吧。”
贺从泽认真听着她的话,本来心底已经生出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感动了,闻言便无奈地笑了声。
她江凛倒是随性,能轻轻松松地把人的火气挑起来,也能轻轻松松地让人瞬间没了脾气。
算了。
“不早了,赶紧睡吧。”贺从泽叹息,嗓音含着笑意,道:“虽然我就没指望过你这榆木疙瘩能开窍,但你能跟我说这么多,已经算是惊喜了。”
江凛闻言,沉默地看着已经空下的面包袋,她喝完饮料盒中的最后一口,决定看在这面包和奶的份儿上,把贺从泽话里的贬义给无视掉。
“对了。”她站起身,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道:“还有件事。”
贺从泽看向下方,语调慵懒:“嗯?”
“其实我刚才突然产生了个念头,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贺从泽……”江凛稍作停顿,尔后开口继续道,嗓音平淡:
“出生在这世上是我的不幸,但是遇见你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不幸,都是欲扬先抑。”
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她也突然有了这种想法:人们生来便活在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而她始终徘徊寻不到归宿。此时才惊觉,她一路挣扎拼死向上的意义,就是遇见他。
话音方落,江凛不再多言,抬脚离开,她随手将垃圾丢进客厅的垃圾桶中,准备回房休息。
就在此时她适时地打了个哈欠,便刚好趁着这阵睡意袭来,赶紧去客房裹上被子睡下了。
剩下贺从泽站在阳台上,久久未言。
半晌他低笑,抬手轻捏眉骨,此时竟发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
能让她江凛说情话,可还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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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翌日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十点钟。
江凛推门出去,发现闹总在门口恭候多时,直接就扑了过来,顺着她的小腿一路爬上来,抱着她的脖子“喵喵”叫唤,声音又软又糯。
江凛怕它掉下去,便伸出只手来抱住它,看着闹总蓬松的毛发,她终究还是没忍住,俯首蹭了蹭。
嗯,果然舒服。
贺从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桌上放了张纸,江凛拿起来,看了眼上面的内容。
看字迹是贺从泽写的不错,没什么内容,就简单两句话:“我去趟外地,晚饭前回来。厨房和冰箱里有吃的,要是我发现你又没吃饭,给我等着。”
江凛:“……”
还真是有够操心她的。
江凛眼神一转,便看到沙发上有个服装袋,她拨开看了看,是女款,大概是贺从泽让助理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