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涣这边得了命令,便一路行到城上,见得张飞正领兵于外,不由高呼道:
“在下袁涣袁曜卿,乃是将军故旧,不知将军可敢上前一见?”
张飞闻言,并不上前,只是高呼道:
“休要攀附交情,俺只问尔等愿不愿降?”
见张飞如此戒备,袁涣抚须一笑,对左右道:
“拿纸笔来,我写封手书送出城去!”
左右不一会儿便将纸笔取来,只见袁涣抬手便写了一封书信,其上自是先行叙旧,然后表明态度,说自己要降,但纪灵还需考虑两日,希望联军暂缓淹城。
如此写罢,他便教人送出城去,张飞得信一观,不由大喜,回到营中便即大笑道:
“大哥,大哥啊!我可把寿春给劝降了!”
“此次寿春若破,当即小弟功!”
此时刘备正在营中和秦瑱议事,一听此言,顿时一异,忙问道:
“三弟这是何言,敌军当真肯降?”
“这是自然,我有袁曜卿书信在此!”
张飞笑着,又将袁涣的书信交出。
刘备见状,不由看了秦瑱一眼,又将书信取出细细一观,见其果是袁涣笔迹,不由笑道:
“果然是袁曜卿亲笔所书!”
他又细看了一眼,见其真意,不由对秦瑱喜道:
“军师你看,袁曜卿真有归降之意!”
不过他将书信一递过来,便见秦瑱看也不看,只是笑道:
“我便不看,也知敌军所书何事!”
“定是假意投降,要我等暂缓水淹之策,是也不是?”
他一说罢,刘备便即一惊道:
“军师怎知袁曜卿信中所写?”
“因为敌军中计矣!”
秦瑱微微一笑道:
“我之前还道是何人在为纪灵谋划,不想竟是这袁曜卿!”
“此人临事有节,岂会如此轻易归降,必是缓兵之计!”
“我料敌军已经上当,定是想要出城进攻水坝,方才以此迷惑我军!”
刘备闻言,自是一愣,张飞则是好奇道:
“军师怎么能肯定敌军已经中计了?”
没错,让张飞前去劝降,正是秦瑱的算计,而他的目标,正是诱导城内守军将目标放在水坝之上。
对于这个策略,张飞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毕竟,你一封劝降信,如何就能让敌军将目标放在水坝上呢?
现在见得秦瑱如此肯定,他自然疑惑!
而秦瑱闻之,则是上前笑道:
“此乃心理暗示之法,翼德自然不知!”
“要想清楚此事,须得反过来推导,翼德之所以不明,乃因现在我等在城外,而彼等在城内,不知城内之人所想!”
“可若是站在敌军视角,翼德就会现,此乃敌军必选之项!”
“因为现在的局面是纪灵龟缩城内,导致城内士气大降,正面与我等交锋,已然必败!”
“同理,他现在若是不出,大水一至,他困守城内,同样要败!”
“也即是说,敌军现在急需要一个办法打破此局。”
“可这几日我等虽然在挖渠,却也在防备敌军兵马,纪灵白日出城有风险!”
“同样,这几日我等皆在严防死守,纪灵也没有机会夜袭!”
“如此,敌军实际上已经陷入了一个困局之中,想要出城,但出城却又找不到任何胜利之机!”
“这个时候,我军只需要加以暗示,敌军就会以为找到胜利之法,依照我军所定之策前去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