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去澧南的时候,阮绫柔暗地里命人调查林安,待到回来的时候,林安的所有已经放在了阮绫柔书房,阮绫柔看着那薄薄的一页纸,她的前半生,竟是那么一行字便写尽了。
“父母被杀,于阑荫道被邵衍所救,为他所用。”
再仔细调查,却是没有半点详细的信息。
蓝玉灵跟着她回了离国,阮绫柔与她把酒言欢,庆贺她从此是自由身,又欢迎她来自己这里,却在酒后半醉之间,语意喃喃地轻声道:“林安,林安,林安……”
蓝玉灵数不清她叫了多少次林安,只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随后,阮绫柔在启明寺后的池塘落水,为邵衍所救。
之后便闹着要嫁给邵衍。
父母无法,只好与邵家商议,邵衍乃是庶出,阮绫柔这算是低嫁,所以邵衍将她迎进了门。
阮绫柔进去后看着已经成了侧室的林安,眉头拧的死紧,事情似乎,偏离了她的预估……
阮绫柔将自己说成自小受欺的阮家小姐,到处传扬父母不过是看上了邵衍手上的闻渊阁权力,才不顾自己的意愿将自己嫁了过来,事中曲折,唯有阮绫柔心知肚明。
果然,听闻这些的林安对她很是同情,与她常在一处,阮绫柔便常借着自己从小被虐待,怕极了黑为由,让林安陪她同睡。
这样一来,邵衍倒是见不到林安几次了。
虽说阮绫柔很乐意,只是邵老夫人看着却不同意,坏了妻妾规矩,于是在阮绫柔叫林安过去以后,对林安各种惩罚。
尤其是邵衍为庶出,老夫人更是对邵衍各种不满,阮绫柔乃礼部尚书之女,不好动,便时时拿林安出气。
等阮绫柔知道时,林安已经在雪地里跪了有三个时辰了,若不是自己心里不安提前回来了,林安早就冻死在那里了。
而也正是因此,林安的孩子没了。
看着气若游丝的林安,那个对老夫人没有办法的邵衍,阮绫柔实在气恼,却也没有办法,那老夫人总是趁她不在欺负她,她作为妻室,不嫉妒妾室已是不正常,再时时护着她,她只会被罚的更惨。
阮绫柔那几天,天天盯着笼子里的学人鸟发呆,最后,痛定思痛,之前吃的那药也停了,在有了身孕以后,为自己燃了流胎的香,然后几天以后趁林安来时,就着她的手摔下了台阶。
其实她又怎么不知,她的安安连她的手都没有碰到,她的安安冤枉至极,但是她还是栽脏给了林安,邵衍回来时,她表现的很是柔弱,哭的惨兮兮,就连林安,都觉得自己杀了她的孩子……
后来,林安在邵老夫人的逼迫下,寻邵衍要了一纸休书,其实在此之前,她找过林安,哭着求她,求她把邵衍让给她。看着林安惨白的脸庞,阮绫柔很想去揉揉她,将她抱进怀里,但是她只能这么做,唯有这样,她才会死心,才会,远走高飞。
之后,阮绫柔终于找到了林安训练的那个暗卫营,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阮绫柔常常去那个已经人去营空的暗卫营,看着那些东西怀念她的安安,那些,都在邵家,所以,她离不开邵家。
直到邵衍扳倒了邵老夫人,他才夺回邵家主权,只是,邵府里面冷冷清清,他也不再是闻渊阁阁主,他做着他的邵执事,被派去了那地方,随后叶倾漓没了消息,他才又回来。
阮绫柔倒是没觉得什么,两人自从林安走了,相敬如宾,也没怎么起过冲突。直到,风离带着林安来到了邵府,阮绫柔方才得知,是蓝玉灵之前给林安下了蚀心蛊。
只是不催动,这辈子她都会健健康康的,却不知,是什么人催动的……
作者有话说
没办法,林安是,直女,直女!爱上直女的痛!
原来……
风离梳理了一下她口中所讲,无非就是,她爱慕人家,想靠嫁给邵衍接近人家,却不曾想反而害了她,只好做戏放她走……
风离看着她暗自神伤的样子,不禁好笑:“阮小姐,你接近她,其实有千万种方法,却偏偏选择了最笨的一个。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是痴情如斯,还是笨的可以?”
阮绫柔耷拉着脸,“我也知道我不该嫁入邵府,可是她在邵衍那里签了死契的,我救不了她,可我还想看看她……”
她那一身的黑衣,完全没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张扬和风采。
风离叹了口气,看着已经解了蛊睡的安稳的林安,莫名地觉得事情解决的太快了些,又歪头盯着阮绫柔:“蓝玉灵为何给林安下蛊?”
阮绫柔想了想,看着一身蓝衣的蓝玉灵,竟分外衬那个名字,以及,额头的那个蓝色蝴蝶。
“安安那次流胎伤及了根本,若是不种蚀心蛊,她的武功会全失,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让她失去武功?蚀心蛊虽说初种会很痛苦,但是却能修养她的筋脉,不至于武功尽失。只是,我不曾想到,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并催发了蚀心蛊……”阮绫柔揉着额头,说的很无奈。
风离也算是理解,只是这个催生蚀心蛊的人,还需要调查一番。
风离看了看还在颤抖的飞飞,轻轻摸着飞飞胖胖的身子,还别说,这毛摸着毛绒绒的,还挺好摸!
“既然蛊已解,那安姐便先在这里修养吧,我们需要给那个催生的人一个安姐并没有解蛊的暗示,所以,阮小姐,你不能离开邵府,你要让他觉得,你一直在邵府,根本无暇分身为安姐解蛊!而这位蓝,姑娘,你就好办了,你去比较远一点的地方假装采药,我会让人跟着你的,你只需要有一种找药引的意思即可。如此,那位催动之人,便可以现原形了。可好?”风离一顿分析,两人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