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商
“是啊,夫郎,以前我和爹娘在以前的那个主子家里,我们这些下人哪里有炕,冬天都只能挤在一起睡,可是来到这里,你们给我们的床都盘了炕,我冬天晚上都从没觉得冷。”铁玉也赶忙道。
“铁玉,你再说下人,我要生气了。”宁启看铁玉提起以前,假装生气道。
“夫郎,我错了。”铁玉赶快认错,郎君和夫郎待他们如同家人,他们吃的用的都不差,他以后确实得注意,不能再这样说。
“夫郎,虽说铁玉说错话了,但是这样的道理,不用给我们做的。”云儿也开口劝道。她也觉得有炕就很好了。
“阿启,这几只是杀好的鸭子,给你们拿过来。”宁启正准备说话,被郑云的声音打断了。
放下鸭子后,宁启和郑云聊了一会儿,便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他在心里还是决定给云儿他们做羽绒被。
五百只鸭子的毛,他们几个还有郑云拔了五六天。
鸭绒拔完后,鸭绒清洗才是重中之重。因为鸭绒有很重的味道,所以需要反复清洗除味。
他们先是用肥皂清洗鸭绒,清洗一遍后再将鸭绒放在锅中,放入明矾和盐高温煮沸去除异味和细菌,煮过后,再继续清洗,这个过程反复几遍,直至灰尘和异味去除干净。
“启哥儿,你闻闻,已经没有味道了。”王桂花拿着这次洗过的鸭绒,给宁启闻了闻。他们已经洗了十多遍了。
“我去把之前做的细棉布袋子拿出来,我们装进去开始晾晒。”宁启回道。
要是直接晒干,等晾干之后蓬松起来,容易鸭绒满天飞,因此宁启之前用细棉布做了一些布袋。
晒干之后,羽绒团城一团,需要使劲拍打,将羽绒全部拍散,等羽绒蓬松之后,再装进提前做好的被套中,这样一床羽绒被就做好了。
“我们洗羽绒的时候看着就那么一点,现在装在被子里面,看着也不少呢!”王桂花看着做成的羽绒被感叹道!
“我刚才按了一下,这被子没一会儿就又蓬起来了,不像棉花那样,压实了就蓬不起来。”巧哥儿笑着说道。
“盖着很暖和呢,娘,巧哥儿,我留一床,剩下的让云儿和张婶跟你们一起拿回去。”宁启说完,吩咐云儿和张婶,跟着王桂花一起,将剩下的四床被子都拿到家里,爹娘和弟弟妹妹们一人一床。
“启哥儿,这鸭绒被果真是不错,有轻又暖和,我和你爹昨晚都感觉像是没有盖被子,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呢!”睡了一晚上,王桂花便来和宁启说他的感受。
“是啊,大哥,我和大强昨晚也觉得很暖和!只用盖这一床被子就行,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盖两床后厚棉被了。”巧哥儿也开口夸赞。
“这羽绒被冬天该起来就是很舒服,我们这些天没有白费功夫。”宁启道。以前冬天他怕冷,盖着被子晚上还是靠郑云给他暖床才暖和。但是昨晚,他明显感觉自己能把被窝暖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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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镇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石桥镇,前头是一辆朴素的马车,后头跟着一行马车车队,车上却没运什么东西。
刚进入镇上,马车就停了下来,只见上面走下来两位男子,其中一位身穿灰色棉布衣服,外面罩着一层虎皮衣保暖,身材粗狂,约莫四十多岁,另一位微胖,身穿深绿色锦衣,披着同色的披风,年纪三十多岁。
“大娘,请问石溪村怎么走?”身着披风的男子向一位拎着菜篮子路过的大娘问道。
“石溪村啊,沿着那条路,一路向西走,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能到。”大娘给他们指了指,接着问道:“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是,大娘,我们是从外地过来的,多谢大娘。”身着披风的男子回道,并拱手道谢。
“赵商,我看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找个客栈住下,明日再过去吧。”穿着虎皮衣服衣服的男子道。
“行,王商,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也不知道石溪村有没有住的地方,确实是明日去为好,明日就我们两个先乘车过去,其他人先在镇上安顿,等谈好了,再让他们过去拉货。”披着披风的男子回道。
没错,这穿着虎皮衣服的男子是王商,绿色锦衣的男子是赵商,这两人都是走商。王商是胥州人士,胥州天冷,盛产动物皮毛,王商做的便是皮毛的生意。赵商是江州人士,江州布料做的好,他便将江州的布料运往各地卖。
他们两个原本是不认识的,这次到中州郡做生意,同一天去了悦来酒楼吃饭,尝到了悦来酒楼的高粱酒。两人都经常在各地做生意,但是还从未见过此等美酒,便起了兴趣,觉得这美酒运到自己家乡也会赚钱,便不约而同地找到酒楼的掌柜李程,问他这高粱酒在那儿酿造的。
李程听了他们的来意,便约他们一起,说了这高粱酒是石溪村生产的。两人便因此认识,第二日相约一同到石溪村买蒸馏酒。
李程原本还准备和宁启他们写信,但看两人走的那么急,相必写了信也赶不上,便没有提前写信告知了。
王商做皮毛生意,平日里都是跟着商队一起,自己没有单独马车,这次来,赵商便邀请他做自己的马车。
第二日,两人留下自己车队,乘坐马车,一路向西到了石溪村。
“快看,那村口有个很大的房子,我们先过去问问。”王商撩起车帘,声音粗狂。
凑近了一点后,王商看到,那门口的牌匾上似乎写了几个字:“赵商,那牌匾上写的是云启酒厂,酒厂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