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已然僵硬麻木。
福儿贵儿连连开始替她揉搓起来,但程芮好似没有任何感觉一般。
只是深深的,盯着面前的马车看,好似要将车盯出一个洞来。
到了永宁郡主府,程芮一改马车上的冷漠,三两步走到程胭身边,乖巧的问安,“长姐。”
程胭略略点头,并未和程芮寒暄,她拿出自己的请柬,交给了郡主府的门房,同他们示意程芮是和自己一道的。
门房接过请柬一看,恭恭敬敬道:“越少夫人,里头请。”
程胭心中紧张,但她听到旁人如今对自己的称呼,想起自己如今一言一行代表着国公府的脸面,心中倒生出诸多勇气来。
她很好的将胆怯和不安通通藏了起来,冲着门房微微颔首,从容不迫的往里头走去。
程胭的不安和胆怯程芮看不见,她只看得见有许多人前仆后继的过来同她打招呼。
程胭未必认识那么多人,可这些人却是认识她的。
程芮看见了被众星捧月对待的程胭。
这是她从未见过,也根本无法想象的。
程芮面上平和,实则内心早已经嫉妒的面目全非。
人群过了许久才散去,程芮亦步亦趋跟在程胭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小声道,“长姐如今,可谓是今非昔比。”
酸溜溜的一句话,夹杂着不少私人情绪。
程胭的确是不擅长和人接触,但好话和歹话,还是能够听明白的。
“二妹此话何意”程胭的声音又轻又淡,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程芮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和记忆中的人有许多不同。
她没回话,似也知晓此时得罪程胭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程芮向来能屈能伸。
当年还是庶女的时候,可没少伏低做小。
如今不过说句软话,又有什么难的
“长姐可是误会我了”程芮轻声回应,“我不过是感慨一句。”
但程芮到底忽略了一些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向程胭低头已是许多年以前的事,如今再度低头,她并未由她自己想象的那般宠辱不惊。
程芮的心里不痛快极了,就好似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啮她的心,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程胭自然听见了她的解释,却不曾回应什么,只是轻声叮嘱她一会儿莫要胡乱走动,“母亲说让我带你来见一见世面,我也应下了,你是程家的二姑娘,一言一行皆代表父亲脸面,还望二妹明白。”
程芮闻言心中更觉屈辱,何时轮得到她来教训自己
“长姐说的是。”程芮的声音冷的可怕,这句话好似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程胭同她并没有什么感情,将人带来宴会也已经仁至义尽。
二人随着是女的知音一同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