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曼,跟我走。我能帮你。”
特曼拧了拧眉,眼前雌虫的气息令他感到陌生和不舒服,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
五岁进入角斗场的特曼,太弱了,虽然靠着一股狠劲活了下来,但每天都会被凌虐,直到遇见奥尔维亚,那些欺负他的虫才收敛。
他记忆中的奥尔维亚,是一只即便深处角斗场这样残酷的环境,却依然乐观开朗的虫。
不管遭遇什么,奥尔维亚都会面带笑容,鼓励大家勇往直前。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只虫,周身散发着阴森森的戾气,眼眸中是狠厉之色。如僵尸虫般死白的脸和黑色的唇,令虫不寒而栗。
特曼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奥尔维亚,我现在很好,不需要帮助。”
特曼退后的动作,惹怒了雌虫。
奥尔维亚的眼睛突然瞪大,眼球鼓胀得如金鱼般凸出,那些遍布脸上的黑色血管膨胀鼓起,像一条条蚯蚓般在脸上颤动。
他动作奇快,只眨眼的功夫,就闪身到了特曼面前,声音里带着阴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伸出鹰爪般的干枯手指就要去抓特曼。
特曼没想到这位昔日老友会突然发难,他动作慢了一拍,没能躲过对方探来的手。
就在特曼要被碰到的时候,一根细小却锋利异常的骨翼,如闪电般快速掠过,在奥尔维亚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小臂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截断,掉落在了地上。
黑色的血水洒了一地,但奥尔维亚脸上却没有半分痛苦的神色。
他猛然抬头,凶狠地盯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挡在特曼面前的雌虫,咬牙切齿道:“又是你这只智障虫!”
银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龇着牙,凶巴巴道:“滚!”
从特曼捡到银,将他带到奥尔维亚面前的第一天,银就对奥尔维亚表现出了强烈的敌意。而理由是,奥尔维亚身上的味道他不喜欢。
这次见面,银的反应更加激烈。
特曼安抚地拍了拍银的后背,对奥尔维亚道:“奥尔维亚,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但作为帝国元帅,如果你做出危害帝国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奥尔维亚被银蠢蠢欲动的骨翼威胁,快速往后回撤了一些距离。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特曼,你会和我一样的。你会和我一样的!我还会再来的,下次,你一定会跟我走。”
他嘴角勾起僵硬的弧度,重新戴上兜帽,在银的骨翼袭来之前,快速隐藏进了黑暗之中。
银扑了个空,才收起利爪,说:“特、曼,他、很、危、险,你、不、要、跟、他、说、话。”
特曼神色略显凝重,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现在更重要的是确认虫皇陛下的安全。
他道:“银,我知道。现在你能带我去找虫皇陛下吗?”
银凑上前,在他身上嗅了嗅,确认特曼没事之后,才重重点头,道:“跟、我、来。”
·
角斗场西南角观众看台上。
突然的骚乱让观众们慌忙离去,座位上遗落了不少零零碎碎的物品。
在这乱糟糟的背景里,虫皇陛下依旧姿态优雅坐在位置上,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他期待地转过头,眼神却在看到来虫后,冷淡下来。
看到虫皇陛下瞬间转变的眼神和神色,米尔纳胸口被狠狠刺了一下,他抬手扫开了座位上的一个黑色化妆包,在虫皇陛下身旁坐下,语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道:“陛下,您看到是我就这么失望吗?”
虫皇陛下毫不留情道:“上将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米尔纳靠到椅背上,望着黑沉沉的夜幕,并没有气恼。
他说:“陛下,我很喜欢您。如果您娶我做您的雌君,中心区军部的权利,波文家族的财富,还有我,帝国第一美人,都是你的。我很大度,不介意你娶特曼当雌侍。”
斯顿目光落在擂台上,被强光照着四处嗷嗷叫,缓慢走来走去的僵尸虫们像是一副奇怪的画。
他微微眯了眯眼,不带半分余地地拒绝道:“上将的条件确实优渥,只可惜,朕无福消受。”
米尔纳声音冷了几个度,问:“您就那么喜欢特曼?”
斯顿毫不迟疑道:“是。”
米尔纳轻嗤出声,道:“陛下,您见过特曼面具下的脸吗?若不是长得丑,他为何要遮盖住面容。您真得不在意他的模样?当初你说过喜欢漂亮的雌虫。”
斯顿心想,我确实喜欢漂亮的。
但特曼还不能暴露,他只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米尔纳却仍旧不肯放弃,他说:“陛下,亲王一直想杀您。登基那天,您差点死去,就是亲王的手笔。如今,您将他的钱袋子抢走了,他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你!”
斯顿闻言转头看他,问:“上将想说什么?”
终于吸引到虫皇陛下的注意力,米尔纳坐直身体侧过身,认真了几分,道:“陛下,亲王背后有雄虫保护协会支持,没有那么好对付。如果您不娶我,我将与亲王成婚,届时我将成为亲王的助力来对付您。您与亲王的优劣形势将会彻底逆转。
不管从哪里一方面考虑,与我成婚都是最优选择。”
斯顿的视线穿过米尔纳的肩膀,看向远处正朝着这边飞奔而来的雌虫,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来。
他站起身,不咸不淡道:“上将,你可能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米尔纳扭头,顺着斯顿的视线看去,看见特曼时眼中浮起阴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