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了被子坐起来:“我姓江。”
“小江啊。”
他低头看了看床下的蓝色塑料拖鞋,是北三环的旧屋里的,秦淮准备的。
那人还说:“这里的日子不好过。”
“你来多久了?”
“断断续续一两年了。”又问,“你饿吗?”
“还好。”
“你都吃什么?”
蒋毅不明,转头看着他。
“□□还是白妹?”
“……”
“猪肉还是快克?”
“……”
“难道是小马或者神仙水?”
戒断一两年却还和刚进来一样惦记着毒品,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
随口应付:“进都进来了,别想了,戒吧。”
那人笑呵呵:“别妄想了,你戒不掉的。”
他闷头穿鞋,没说什么,走去上锁的铁栏前站着。又上下摸了摸,空的,什么也没有。
“你还想抽烟呢,别想了,什么也没有,所有东西都被检查,一样也带不进来。”
他仍然不说话,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开门,叫他出去一趟,去的是所领导办公室。到时老崔和秦淮都在,秦淮见了他像燕子一样扑过去,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扯了扯他身上的橘色褂子,后备写着强制戒毒几个白字。
那委屈感忽然上来:“他们给你穿这个?不穿不行吗?”
他拍拍她的背:“进来都穿的。”
又摸摸头抱了好一会儿,秦淮从他怀里撤出:“崔队有话和你说,我先出去。”
他点点头,走去沙发挨着老崔坐下。
“昨天半夜老杜把你供出来,我本来想改动记录删掉的,后来想想还得恢复你的身份,反正都得出证明,就没改。正好,借这个证明叫他们给你换个单间,避免和人接触。”
“这里没有单间。”
“我刚才看过了,顶头有间值班室。”
“那是别人工作用的,怎么会给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