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他看不清,更不知道那些手想把他扯向何方。
突然,浑身一凉,脚下的地面变成了池塘,是那天早上的池塘。
身后的拉力汇聚到脚裸上,拉着他下坠,耳边还有恶鬼般的诱哄。
“下来,下来吧,下来陪我们吧。”
声音一声接一声,穿过耳膜直击脑海。
很快他感到体力不支,那些手抓住机会猛地一拉。
“咕噜噜”
不,不,他不要下去,他不要去陪他们。
“不!不!”余安奋力挣扎大声呼喊。
“小姐,小姐,快醒醒小姐。”
“春花”余安睁开眼,看到春花焦急的面孔。
“小姐,你可算醒了。”春花如释负重的散出一口气,又哭又笑的。
“我怎么了?”
“你刚刚不知道怎的突然哭叫起来,说什么不下去,不陪他们,让他们松手,叫的声音可大了,我在隔壁都听到了。”春花如实说,只是说出的话有种未尽之意。
“没事,是噩梦,不会再这样了,你回去睡觉吧。”余安揉了揉眉心,安慰春花,见春花还是皱眉看着自己,疑惑道,“怎么了?”
“小姐,你这个噩梦已经做了七天了。”春花纠结后还是将前几晚的情况说了,“你昏迷的这几天没晚这个时候都会如此,我以为是发热的缘故所以白天就没提,没想到今晚”
“小姐,我们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春花说这话时左看右看,满脸不安,她可是听说这云香苑不干净呢。
“不会的,别多想,回去睡吧。”
目送春花离开,余安再次阖眼睡下,这次他没有做梦,一觉到天明。
但第二天晚上睡觉时那噩梦的窒息感又来了。
周柏说他不会再骗我了
余安高热六天,那噩梦便做了六天。
夜夜都一样,都是被拖入那瘆人的池塘,窒息,寒冷。
仅仅六天,余安就瘦了一圈,本就瘦的手腕更是腕骨突出,看的春花直着急。
但现在院子被封,每天的吃食从狗洞进来,还不准时,吃了上顿可能没有下顿,她着急也没有办法。
余安看出了春花的心思,笑着安慰她,见不管用,只好让她出去,看不到自己应该就不会那么忧心了吧。
春花离开,屋内只剩余安一人,他又是盯着门口发了一个时辰的呆。
这六天,他晚上噩梦,白天盯着门口发呆。
他等的那个人一次都没有来。
他垂眼,不知道心死了还是想明天继续等。
手指抚上左手的玉镯,清瘦的手腕显得腕间的白玉镯异常的大,戴着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