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然虽是个傲慢自负的性子,但好歹算得上重情重义,有兄弟义气,而周翡忱一直都是冷漠淡然的模样,猜不透也握不准,所以这些年他慢慢和江盛然越靠越近,反倒和周翡忱疏远了。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他与最初的目的已经渐行渐远了。
见秦安迟迟不出声,黎优也不催促,谈大单之前必定需要耗费时间与精力,一本万利的买卖等等又何妨?
对面的秦安就没这么轻松了,震惊、慌乱、无措、恼羞成怒,种种情绪萦绕在胸口,让他喘不上气。
他突然想起来时周翡忱言语中的讽刺,或许周翡忱早看清了他的私心偏向,却未曾揭穿。
黎优看穿了他的纠结,母亲都尚且不能一碗水端平,他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喜欢和谁玩便亲近谁,并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实在选不出来,我这里还有第三个选项。”
谈判的技巧就是,先提出拆屋顶,然后提出开窗洞,在对方纠结犹豫之时乘胜追击,一击必中。
就如此刻,秦安抬起头,眼底浮出的一丝期冀。
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竟然向敌人寻求解
决办法。
“五百万,我可以帮你缓和江盛然与周翡忱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黎优如蛇般阴冷的视线注视着秦安,引诱着秦安吃下那颗亚当的苹果,然后随她一起跌入万劫不复。
“虽然我做事没什么道德,但对我的客户我都是保持诚信的,只要你不说,江盛然是不会知道你知情不报这件事的。”
“这一次你选择任何一个人都吃力不讨好,江盛然不屑于用金钱买来的结果,周翡忱也会越发对你死心,折中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黎优的每一番劝导都像踩在秦安心上,他多次站在两人之间,说是和事佬,实则两方都不坚定,惹来一身腥,这次却有人告诉他,原来他可以不用选择,原来不选择才是对三人最好的安排。
“我……答应你。”秦安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挤出了这句话。
“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做任何伤害江盛然的事,毕竟他……”
秦安本想说江盛然有些喜欢她,但想到眼前这个心思阴暗,做事缜密的女人,很有可能利用江盛然这份情窦初开获取更大的利益,从而伤害到江盛然,他也就闭上嘴没有开口。
听到秦安答应后,黎优的嘴角浮上一抹笑意,“你知道的,我只爱钱,给我足够的钱,别说是不伤害江盛然了,让我天天捧着他都可以。”
意思是,钱到数了做什么都行,但作为附加条件不行,毕竟赌约里她还压着欠周
翡忱的一千万,一个合格的商人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秦安听懂了黎优话语中要钱的意思,心头反倒松了一口气。
若黎优真像刚才所表现出来那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会担心逼急了她会鱼死网破。
而此刻她表现出来的弱点正巧是他最明显的优点。
即便她机关算尽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句句不离钱的小气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