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接到他的微信,就下了楼。两人又去了那家便利店,靠窗户坐着。
“铛铛!”顾家和打开带来的盒子。
李昭往里一看,盒子里躺着两块浅黄色的糕点:“豌豆黄?”
顾家和点了点头:“我们那楼下新开的店,试试看。”
“驴打滚,豌豆黄,下一次是不是带糖火烧?”
“你怎么知道?”顾家和一下泄了气,怎么都被他猜到了。没劲儿。
李昭没再跟他开玩笑,吃完一个豌豆黄之后,转头问他:“你收到传票了?”
“嗯。”顾家和点了点头,只是片刻后才察觉出不对,“你从哪知道的?”
“他的律师前两天联系了我。”
“他为什么有你的联系方式?”顾家和不解。
“上次通话,我跟他报了我的号码。”
顾家和在心里仰天长叹。
看来,李昭是铁了心要来蹚这趟浑水。
顾建民在要钱这件事上极具行动力,很快就找好律师,去起诉了顾家和。
顾家和算了下日子,再过一个月就要开庭了。
李昭见他眼神有点放空,问道:“你怎么考虑的?”
顾家和斟酌了下说:“那天回去的路上,我想了。他今年六十二了,真要较真让我给赡养费,我也没太多办法。”
“嗯。”李昭点了点头,“没有赡养义务这个点很难打,基本不会判的,这几年几乎没有这种先例。但是有转圜的余地。”
“比如?”顾家和转头看他。
“争取尽可能地降低损失。”
“我也是这么想的,至少我妈留下的那笔钱不能给他。”顾家和轻轻点了下头。
“当年那张保单在你那吗?”李昭问道。
“不在,原件被他拿去了。后来保险公司理赔了,也结案了。原件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顾家和仔细回忆了下,“不过,就算他主张给我的钱是赠与性质,到今年赠与追回的时效也已经过了。”
李昭却摇了摇头:“时效是过了。但还是不能认是赠与。”
顾家和转头看他:“为什么?”
李昭解释道:“因为保不齐他们会拿这个作为这些年抚养、扶持你的证据,来证明你们的亲子关系没有破裂,再来主张更多的赡养费要求。”
顾家和思考了片刻:“确实。不排除这个可能。”
顾建民穷极了会乱咬人,这点顾家和深信不疑。
李昭接着说:“所以要证实这笔钱是你的合法所得,我们得找到那份保单。你确定当时那份单子上,受益人有你的名字吧?”
“我确定,我亲眼看到过。只是底单现在只能去平城的保险公司调取。年代有点久了,而且又已经结案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有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