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怎的就要嫁去了?
莲草点了香炉,她午憩了会,醒来后就坐在院中双手托腮,发着呆,嘴里不停嘀咕着,眉眼间的忧虑越来越深,后来不住的叹气,莲草给她端来平日里爱吃的桂花糕,拿起来尝了口又放下。
若她不是李家嫡出,或许会少掉许多烦恼。
她在那里坐了一个时辰,倒也不觉得闷,如蝶给她找来了话本子,又在那里翻看了许久,面容才舒展些。
直到酉时,有侍女送来封书信,说是永宁公主派人送来的。
荷良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话本,不急不缓的打开折了好几折的纸,上面只有四个字:软香楼见。
软香楼?永宁怕不是吃错药了,那不是男子去的风月之地吗?
她抬眸望向那侍女,“可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公主只是说,请二小姐务必要去,她有极重要的事要与您说。”
兰嬷嬷见荷良一脸为难之色,试探的问着,“小姐,发生何事了?”
兰嬷嬷是李国公派来照顾她的,向来都是话只能与她说三分,荷良云淡风轻道,“永宁她邀我去顺安街首饰铺呢。”
兰嬷嬷望了眼已向西沉去的太阳,也忧上眉头,“可这天很快就要黑了,永宁公主怎这个时候才来相邀呢。”
荷良站起身,故作无奈道,“既然她都在等我了,我去瞧瞧。”
随后又道,“如蝶你随我去。”
兰嬷嬷欲言又止,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虽说她的话二小姐多少会听几句,可不能仗着在国公府的时间长,资历老,就硬去管人家小姐的事,那样只会不讨喜。
想来永宁公主相邀也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偌大个皇城也无人敢欺负李家的人,谁不是看见李家的马车都得让开些。
马车行至软香楼一旁的孙家首饰铺,停了下来,正发愁如何才能悄悄进那软香楼,永宁正站在首饰铺门前等她,她不解的踩着车凳走下来,被永宁拉进首饰铺里,“你怎么这般墨迹,我都等了你好一会了。”
“你给我的信上怎写的软香楼?”荷良故作严肃的瞧她。
永宁清了清嗓子,看向一旁的如蝶跟自己的贴身宫女阿鸢,“你们就在这等着。”
说完她拉着荷良就走进首饰铺的后间,后间里摆放着的都是些富贵人家才能佩戴起的首饰,个个惹人着眼。
不过接下来永宁的动作更为让人震惊,她走至一盆豆白花处,双手轻轻一按,这里竟还有一扇暗门,不等荷良反应过来,已被永宁拉着走了进去。
这扇暗门是直接通往软香楼的一间厢房里,荷良攥紧永宁的手,“你何时这么高深莫测了?”
“哪有,这软香楼的青鱼姑娘是我母后的人,有次我贪玩,青鱼姑娘帮了我,我才知道有这么一条暗道的。”
荷良四下瞧了瞧,这软香楼名满皇城,据说是没有一位公子来了一次不想来第二次的,就连那些名门贵族,甚至是皇亲国戚都隔三差五的来听青鱼姑娘弹琵琶。
这间厢房内布置的极为雅致,桌上摆放着的是水仙,墙上挂的是名家的春宴图,屋内燃着乌沉木香,着实令人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