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一直纵着他?对陛下而言,江鏖的那些毛病完全无伤大雅,只要能保西南平静,他就是把天捅破了陛下还要帮他转圜。”
“江鏖只对陛下忠心,太子秦王他都不曾靠近。”
“既是武将又是纯臣。”
“明明可以在以后拉拢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他往死里得罪?”
咬牙切齿又满目狰狞,显然若非顾虑着皇子身份,刘问仙都要暴起了。
襄王退了两步,“我、我只是想帮你出气……”
“不!需!要!”到底没能控制住脾气,这三字,刘问仙完全是吼出来的。
不需要这么浅显的算计,不需要这么明晃晃的把把柄递出去的出气。
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以下手,定川侯府不能碰,他孙女不能碰,可程家和江家宗族那些人,这两哪个不是软柿子?
能下手的地方不要太多,到时他们自己乱起来,自然可以影响到前面二人,还不会留下把柄,便是日后将鏖查清了,只要没闹到明面上来,就有和好的余地。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利益足够。
偏偏,做出了最愚蠢的决定。
“殿下……”刘问仙闭眼,很是心累,“日后您再做出任何有关朝廷重臣的决定,一定要事先……”
“陛下有旨——”
宣旨太监的声音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忙整理衣衫,恭敬跪下,聆听圣意。
听完旨意后,襄王一脸惨白,在太监的再三催促下,才抖着手接过了圣旨。
跪在他身后的刘问仙已经一脸麻木。
太子的东西就那么好?名字想要抢,连人家不要的下人都要带回来?
自己能怎么办呢?
这桩亲事不是自己求来的,是陛下指的,是陛下生生把自己绑到了襄王身边,除了一条道走到黑,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垂眸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才算重振了旗鼓,谁知抬眼就见襄王丝毫不管哭喊着被拖下去的宫人,反而拉着来传旨的太监,只问:“王守成呢,怎么不是他来?”
为什么要问王守成?
那可是陛下的心腹大太监。
刘问仙心里一个咯噔。
那太监倒也答了,态度也十分好,“王公公年纪大了,陛下让他去别院养老了。”
王守成哪里老,他才不到四十,正是壮年的时候,莫不是,父皇发现了他和自己的联络?是了,一定是这样的,父皇在警告自己……
襄王直接瘫软在地。
这副表现,已经不需要再问了。
刘问仙站起身来,他现在已经累到了极点,心里累,身上痛,除了头发,还被人下了好几处暗手,哪哪都疼,实在没有心力再开解安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