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她腿弯抽出来时他格外放轻力气,看她闭着眼睛连脑袋都歪在一边,他用枕头给她垫住后脑勺,拉过安全带来为她系上。
闻禧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她歪倒在座椅上,左侧衣服稍被掀高,年闳肆系安全带时,看到她左腰往后约半公分的位置,有一道小指长的疤痕。
昏暗的灯光下,年闳肆依旧看得很清楚。
他顿了下,然后不动声色帮她把衣服往下拉了拉。
年闳肆没问闻禧要去哪里,他直接带她回了年家。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在想闻禧身上那道疤的由来,他确定以前是没有的,就算他不想回忆,但她之前在年家,她就像一颗被剥了皮的杏仁那样雪白干净,别说疤痕了,连痣都少有。
闻禧被年闳肆带回她自己的房间。
比起在训练营那次喝醉,这次显得意识更沉人更安静,歪着头似睡非睡,脸上还有刚刚流过没干的泪痕。
年闳肆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闻禧脑袋其实已经很不清醒了,但又不是糊涂的那种,她还知道年闳肆来接她,背她,又带她回来。
“谢谢。”闻禧抬头看过去,向他道谢。
在外面待了几年确实长大了很多,人变得更沉稳了。
这是年闳肆一直想看到的,他以前总希望闻禧能够心智更成熟,不要总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胡闹。
现在真的成熟了,他又觉得不好。
这样矛盾的心理实在不该存在。
年闳肆此时没有因为她喝酒就如同以往那样进行斥责教育,他拿过沙发一端的毯子来给闻禧盖上,边盖边淡声不经意的问:“你那位男朋友呢?没陪你一起去?”
“他也有他要做的事。”闻禧回答:“他也很优秀的,优秀的人都很忙。”
她语气里有一种自豪感,年闳肆听出来了。
他淡淡垂眼。
闻禧却反应过来,语气带着醉意缓慢的反问:“你问他干什么?”
“你难道是会嫉妒他吗?”
闻禧一字一句的问。
年闳肆眼睛黑沉一片,他浅窄的双眼皮微压下来,“我嫉妒他干什么?”
“嫉妒他可以和我牵手,拥抱,亲吻,可以做任何喜欢的事。”闻禧声音很轻,她此时在陈述事实,没有要挑衅年闳肆的意思。
“不然你为什么对他态度那么差?”
连他自己都感觉出来了,他说年闳肆对他有特别明显的不喜欢。
年闳肆平静的回答:“没有。”
他别开了她的视线。
他作为闻禧的兄长,说得更确切一点,他曾经算得上半个监护人,他对闻禧身边的人谨慎,为她把关,这是应该的事。
“瑞维很好的,我都多亏有他。”闻禧提起他语气就变温柔了,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脸色变得有些难过,缓了几分钟情绪,她带着回忆继续往下说。
“我刚去德国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语言交流也不顺畅,想换房子住差点被骗,是瑞维跑上跑下的给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