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我先去歇着,翼和殿里有事,只管来叫我,对了……”
“您吩咐。”
“佩家出来的那个女儿,是个可造之材,你以后帮我看着点她,有那过得去的机会,你不妨替我指点一二。”狄皇后道。
“娘娘?”丁内司睁大了眼。
“你以后跟不了我,就去跟太子妃,不过我看刘湘心已被伤透,也不知道能熬多久,但愿……”但愿太子不要逼急了她,让她和他鱼死网破,卫襄那个目光短浅的,连自己发妻的心思都看不破,还自以为刘湘的生死富贵皆握在他的手里,狄皇后都已不屑点醒他,“你听我的意思,向她示好就是了。”
丁女可能跟不了太子妃长久,但那个佩家女,可跟一跟。
“娘娘!”闻言,丁内司急得跪了下来。
“本宫累了,要去歇着了,你出去准备准备,进来侍候。”狄皇后不愿与她多加赘言,说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往内寝走,留下茫然的丁内司,不知她还能跟她的皇后娘娘多久。
当夜,翼和宫传来了消息,太孙殿下无恙,吃过药脉息平稳,已安稳睡着,狄皇后半夜被叫醒听罢消息,又听丁女在她身边细细道:“奴婢听说,陛下责罚太子,是因太子说了您。”
“说了我什么?”
“说您是毒妇,带坏了太子妃,陛下因此怒不可遏,从不骂太子的人,责令太子闭门思过,不想清楚了不许出门。”
“从哪打听到的?”昏黄的油灯之下,狄皇后撇过头去,看跪坐在床墩上细细与她禀告始央宫事件始末的丁女。
“奴婢去了趟翼和宫,”丁内司小心翼翼地掖紧了皇后两臂边的被子,“朝太孙殿下问来的。”
“你去作甚?”
“奴婢去问事。”
“诩儿这般跟你说的?”
“是的,只要是您的事,太孙殿下绝不会隐瞒。”
“他倒是偏心我,”皇后淡笑了一记,合上疲惫的双目,“倒让我不忍对他太绝情。”
“是呀,陛下呢,也是的,他心里有您。”
狄皇后合紧的眼睛旁边流下了两行泪,她合着眼,疲惫不堪道:“不一样的,他钟意过我,就是绝了情,他也不会对他用过真情的人无情,他跟我生的太子不一样。”
是以叫她如何甘心仅带着愧疚死去。
诩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陛下是不一样,心里有您。”丁女夜入翼和殿问来消息,就是想着能不能从中为娘娘寻些慰藉,一问果真如此,她喃喃着这句话,不忍心娘娘心里太难受。
“唉,奴婢的心意,狄皇后知晓,她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不早了,去歇着罢。”
她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