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枝在花坛旁边蹲下,他捧了一捧雪,认认真真地开始捏雪人。
顾砚礼也学着他的样子蹲下捏雪人,捏一下顾砚礼看一下叶寒枝,叶寒枝没去看顾砚礼的动作。
他小时候没上过学,反而是离开贫民区之后,在那些觊觎他的人身上获得了很多幼年时得不到的东西,比如学习、比如一些富人才会学的东西。
但他没学过画画,捏出来的雪人也丑丑的。
他的手冻得通红,但捏出那个丑丑的雪人时,他还是觉得很高兴。
雪白的雪人被顾砚礼送到叶寒枝面前,叶寒枝抬眸看去,男人托着小雪人笑盈盈地看着他,“给你。”
叶寒枝视线下移,小雪人隐约能看出几分他的影子,这是顾砚礼捏的他。
叶寒枝没接,他淡淡道,“我不喜欢这个。”
“没关系。”顾砚礼不气馁,“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叶寒枝说,“我喜欢自由,你放我走。”
顾砚礼眉目间染上歉意,“抱歉,唯独这个我做不到。”
“那么你就别说我喜欢什么你就给什么的话。”叶寒枝随手把捏的雪人丢到雪堆里,“算了,外面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回去了。”
顾砚礼看着叶寒枝走进屋里,他弯腰把叶寒枝捏的雪人捡起来,和自己捏的雪人一起放进了冷冻室里才跟着叶寒枝上楼。
“我煮点姜汤来给你喝。”顾砚礼说,“你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叶寒枝没理顾砚礼,他翻着记录日常的本子,在顾砚礼下楼后才看着紧闭的门蹙了蹙眉。
顾砚礼这个人……是没脾气的吗?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所以顾砚礼就算有脾气也没处发?
两个人……叶寒枝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之前顾砚礼还救了只猫,那只猫还是他起的名字,可是他在这里的时候从来没见到过。
送人了?
顾砚礼端着姜汤上来放到桌边,“刚才出去吹了冷风,先喝点这个。”
叶寒枝捧起温热的碗,他看向顾砚礼问,“你那只猫呢?”
“在我妈那里。”顾砚礼说,“我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它,正好我妈无聊,我把它送走了。”
叶寒枝垂眸看着碗中的姜汤,“让我走你就有精力照顾它了……你应该很喜欢它才对。”
“没有很喜欢,救它的时候我就想过,或许要给它找一个领养的人家。”顾砚礼声音很温柔,“但是你给它取了名,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恰逢那会儿出事,我那几天很忙,家里又没人,就让我妈接过去了。”
出了事,显然说的就是叶寒枝的事。
叶寒枝蹙着眉把姜汤喝完了,他不喜欢姜汤的味道,不过他更不想让自己的身体真的生病,毕竟贫民区的人是生不起病的……不过好的一点是,他身体一向比较好,很少生病。
“寒枝,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了。”顾砚礼声音很低,“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好好过下去。”
“我们两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