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长珏说,“过奖,不过你们中原人还真是两面三刀啊,很难让人信服。”
江衍没再接话,手腕迅速抖动,十三剑丝毫没有间断地挥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他也像朝影疏一样,十三剑挥完迅速抽身后退,不过他却不是因为力量耗尽,墨雨的剑尖挑起了一层细沙。
卓长珏见状后退,江衍猛然上前,一剑斩开了细沙,剑尖一点星芒,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分毫不差地抵在了卓长珏的脖颈上。
江衍长眉一挑,“你连我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挑战醉清风?”
卓长珏呲起了牙齿,面目狰狞,怒气冲冲地说,“你耍诈!”
江衍收了长剑,“兵不厌诈,一层细沙而已。”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周围发出一阵喝彩声。
卓长珏心有不快,因为在他心里这些喝彩声应该都是属于他的,卓长珏握紧手中的长剑向江衍的后心刺了过去。
一柄长刀自下方而来,朝影疏手腕上翻,直接将卓长珏的蛇形剑抵在了返璞刀和他的身体之间。
朝影疏说,“你说我们中原人两面三刀,不值得信,那你这种背后偷袭又算什么?难不成你赢的那十三个人都是靠偷袭赢得?”
卓长珏抽身而退,指着朝影疏说,“你又是谁?!凭什么插手我和他的事情?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肯定会打赢你的。”
朝影疏蹙眉,她一把拉下了头巾,“以后你要是想打架,找我就行,我随时奉陪,像你这种人,不灭灭你的威风,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卓长珏怔愣了片刻,他笑着点了点头,一脸的匪气,“行啊,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小子,你要站姑娘身后?靠姑娘保护?”
江衍说,“是啊,羡慕吗?可惜没有一个姑娘愿意保护你啊。”
章琼说,“比试很精彩,大家都散了吧,没想到天下第一快刀也是个逞口头之快的家伙,输了就是输了,还不服输,散了吧,大家散了吧,该喝酒的喝酒去。”
四周围观的人纷纷离去,醉清风看了一眼卓长珏也扭头进了酒楼。
卓长珏恼羞成怒地大喊,“醉清风,你别走,我跟你的比试还没完!”说完,他便追着醉清风进了悦来酒楼。
朝影疏收起了返璞,看着站在身后的江衍,开口道:“过瘾了吗?”
江衍伸了个懒腰,“过瘾啊,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朝影疏说,“你真的不怕那小子从此记恨上你?”
江衍说,“有你啊,我怕什么?”
两人一踏进悦来酒楼里,朝影疏便被人挤到了一旁,里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上前要与江衍喝酒。
江衍也来者不拒,一眨眼的功夫便喝了几大碗。
卓长珏扫视了一周,直奔角落里的醉清风而去,中途被章琼拦了下来,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便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谁知道天下第一快剑沾酒便醉。
朝影疏缩在角落里,看着满屋子的男人勾肩搭背地喝酒,小台上的姑娘们早就不跳舞了,穿梭在人群中忙着倒酒,瓷器声和金器声叮叮咚咚响作一坛。
朝影疏脑海中琢磨着江衍模仿她而来的十三剑,力量上她是暂时赶超不上了,不过技巧她还是能学习一番,这时一个酒坛子落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卓长珏不知道何时醒了,抱着酒坛子双眸迷离,他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朝影疏,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才大着舌头说,“你,就是你,你还没有告诉我和你那个小子的名字啊,我以后怎么挑战你们啊。”
朝影疏将手中的一粒花生米弹了出去,正中卓长珏的额头,后者正是头重脚轻的时候,被这么打了一下,直接后仰倒地。
卓长珏扶着桌子晕晕乎乎地坐了起来,一脸不解地捂着额头,看着朝影疏说,“我师父说中原女子都是温柔似水的,你怎么跟我师父说的不一样呢?你怎么上来就打我呢?”
朝影疏看了一眼卓长珏,她整理了一番头巾便走出了酒楼。
卓长珏想拦住朝影疏,无奈双腿根本不听话,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一个劲地喊朝影疏回来。
朝影疏走出酒楼时天已经黑了,望月城的夜比天琅还冷,风沙如刀,只是轻轻地划过皮肤,便留下了一条显眼的红痕,火辣辣的疼。
不过,望月城的星空也很干净,如同被水洗过一般,繁星满天,能看得见一整条的星河,各家各户都是用篝火照明,一只铁碗挂在门前,里面填满了小块的无烟木头,外面又罩了一层铁网,远看就是一个个的小暖炉。
黑市在望月城外一里地的叶鹤河畔,长摊沿河而摆,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以及消息秘密,摊位后面都撑着一个遮风的小帐篷,摊主在里面盯着每个路过的人,一旦他们有驻足便会立刻从里面钻出来,热情洋溢地介绍着自己的东西。
朝影疏在一个摊子前停了下来,摊主是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姑娘想要些什么?我这里应有尽有。”
朝影疏伸出了两个手指,“魔教和月上寒宫,不知道您有没有?”
女人掩唇轻笑,“一看姑娘就是懂行的人,知道我这里有什么,姑娘要的东西啊,刚好我这里都有,而且绝无二家。”
【作者有话说】
“长珏”谐音“猖獗”“卓”在我这边的方言有“太、很”的意思。卓长珏就是特别猖獗的意思,哈哈哈。
他乡他月近他年
◎毕竟在这个世上,你还有亲人,我却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