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这些虚的,把你们司狱找出来,把人带到我面前。就现在!”
众人一听这个便犯了难,容陵冷笑两声,一掌劈将在木桌上:
“聋了吗?我说的是现、在。前天说昨天,昨天说今天,那个鞑靼族的人是命,家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气氛瞬时剑拔弩张起来。
“嗳,是谁在吵啊。吵的人不得清净呢。”
争执中,出乎意料的是屏风之后,阗何忠踱步走出,跟着一直畏畏缩缩的司狱郁向荣。
“阗公公。”容陵没好气地说道。
阗何忠长长地“嗯”了一声,他翘着腿坐下,双手交叉着垫着下颌,眼神瞄向司狱郁向荣:
“说吧,发生什么让容总旗急成这样?”
司狱郁向荣犹犹豫豫许久,方才说出口:
“五日前容总旗的胞弟罹难,我们全力搜寻,最终在南城墙根底下找到了尸首,只见一位女子行迹诡异,俨然是抛尸之象。”
容陵拍桌而起,说着就往大牢里冲:“事情这么明显了。还不让我去审问!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
“消消气、消消气。”
宁狱典紧张地用帕巾拭汗,再次去拦:
“哎呀呀,总旗。这得有总督衙门、巡抚衙门,出具公文方能放人,若是动刑,更是得有诏命才行啊。”
容陵把宁狱典踹倒在地:
“屁事一堆!今天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去看!”
阗何忠背过手,他眯起眼,看起来一副和蔼的模样,说道:
“肃静,这衙门岂是喧闹械斗之地?这嫌烦虽然不可放、亦不可拷打,但让容总旗一探还是无妨的。”
宁狱典弱声说:“可萧指挥使嘱托过——”
容陵敏锐的捕捉到这一字眼,蓦地抬起头。
萧指挥使?之前春猎特意提携萧霁月的萧无崖?这牢里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容陵疑惑时候,阗何忠打断道:“住口。”
宁狱典和郁司狱面面相觑,俱是疑惑的模样,旋即躬下身连连道是。
阗何忠走了几步,浊黄的眼微微一抬:“容总旗,不来吗?”
说罢,阗何忠便掀起帘字引容陵进入。
牢狱阴冷湿滑,几只大瘦耗子见到有人来了慌乱逃窜,阗何忠看了,没好气地“哎呀”了一声:
“这耗子在这块儿真瘦,要是东厂,直接肥的赛猪。容总旗知道这两边的耗子哪边更好吗?”
容陵没心思回答,只是一门心思闷闷地跟在他身后。
他知道,阗何忠之所以能一步步爬上秉笔太监,其中的阴险狡诈必定少不了。自己得多提防才是。
阗何忠慢悠悠地说:“耗子在东厂可是吃人肉呢。在这块儿只能捡着犯人的残羹吃。想想三年前的耗子更肥,有的耗子吃完了肉想称王,逃到这里的还活着,东厂的呢,都被毒死了。”
三年前?
他指的是燕安王和汝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