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卿玉案正正神色。
就这样,卿玉案不知浑浑噩噩地走了多久,鸿胪寺的礼官将三叩三拜念起:
“第一拜,拜天地,”
“第二拜,拜高堂,”
“第三拜——”
忽然,礼官的话戛然而止,一位禁卫匆匆跑来,说道:
“城外联合鞑靼族进犯,是否派兵迎敌?”
鞑靼族……已经攻打到皇城了?
卿玉案瞳孔骤然紧缩。
不待第三拜礼成,谢朱颜下意识地拉卿玉案往养心殿走:“我们走。”
卿玉案头顶的红纱飘落。
或许在谢朱颜的认知里,或许只有养心殿最为安全。
很快,谢朱颜就将卿玉案藏在桌案下,而且还将他护在里面,自己观察外面的形式,即便他根本什么也挡不住。
虽然谢朱颜在发抖,但从始至终握着卿玉案的手从未放开过。
听着脚步声渐近,谢朱颜甚至还回头去看卿玉案的情况,说道:
“太傅别怕,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如今太后已经从慈宁宫抛弃小皇帝逃离,毕竟她并非谢朱颜的生母,明哲保身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
卿玉案沉默地看着他,只是握紧手中的长刀:“……”
很快,养心殿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鞑靼族前来进犯,末将萧霁月前来护驾。目前派人将皇城围住。”
听到这句话,卿玉案愕然抬起眸,眼中只剩清明。
是萧霁月!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但谢朱颜的动作却比卿玉案想象中要快,他冲了出来,近乎可笑地拿着一根狼毫笔对准了萧霁月:
“你,你别过来。”
而谢朱颜如今也不算小孩子了,自然也知道,这次萧霁月回来,必定也是逼宫而来。
毕竟萧霁月携剑而来,剑刃直指谢朱颜的心口。
卿玉案也站起身,看见萧霁月抹掉唇角的血迹,衣摆上也是血迹,但是卿玉案清楚,这些血迹绝非他的。
萧霁月也看向卿玉案,眼神炙热而温柔:“我答应过的,要给你十里红妆。”
“你回来了。”卿玉案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看到这一幕,谢朱颜手中的笔缓缓放了下去。
卿玉案将尖刀往房梁上射出,明镜轰然落地,同时一封陈旧的圣旨也落了下去。
幸好,谢玉砌当时病重所指的地方没有半分差错,但是他也再也没有机会再长生了。
“太傅,朕想再送太傅一个东西可以么?”
这一次,谢朱颜的声音有些发冷,但还是用近乎渴求的目光看向他。
“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