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帮他一次吧。
殷雪几不可查地轻呵一声,继续说道:“殿下是皇上,自然是能立妃的。为什么要局限于他人。”
谢朱颜的眼眸亮起:“那……阿雪不会难过吗?”
殷雪移回眼眸。
这么多年,倒是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会不会难过。他在司礼监受过打,挨过骂,泥泞溅了满身,旁人也只会说他“活该”,把他当狗一样嘲讽。
但是殿下既然肯问,殷雪也便知足了。
殷雪会心一笑,违心地说道:“杂家为什么会难过?杂家的心愿,就是帮助皇上完成心愿。只要皇上欢心,杂家自然欢心。”
养心殿朱门上的风铃轻轻晃动,谢朱颜下意识地抬起头。
殷雪面露笑容:“这不,太傅来了。”
(二)
“太傅!”
谢朱颜迅速起身,殷雪刚想递过去的甜糕也被晾在一旁。
盯着谢朱颜渐行渐远的背影,殷雪缓缓垂下手。
算了。
只要殿下开心,怎么都好。
“太傅终于回来啦,朕这些日子可是学了不少呢!”谢朱颜抓住卿玉案衣袖,欢心雀跃地说道。
“嗯。皇上近日学了什么?”
卿玉案并没有过多表态,只是和煦地扬起唇角,像是冬日乍破的天光,令人心神荡漾。
谢朱颜将厚厚一摞宣纸一张张地展示给卿玉案:“学了治国之道,还有很多呢。太傅你看——”
殷雪已经习惯在一旁看着和乐融融的景象,就在他撑着手肘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谢朱颜说道:
“朕好喜欢太傅的!太傅以后多陪陪朕好不好呀。”
什么?
殷雪猝然睁眸。
他明知道谢朱颜只是在说幼稚少年性质的喜欢,可他还是不自觉地转过头去。
当卿玉案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殷雪手中的花名册瞬时掉落。
卿玉案说:“我也喜欢。”
……
授课完毕,太后的女官正在和谢朱颜交谈着什么,等卿玉案出了东宫后,殷雪率先拦住了他。
殷雪抬起眼眸:“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把皇上杀了还不够?又要动殿下?殿下做错了什么?”
那汝南侯和燕安王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合该被谢家杀害吗?
但卿玉案并未将心中想法托出,他只是轻呵一声,说道:
“皇上可不是我杀的,这一点应该有的人心知肚明吧。”
殷雪刚才想说的话,兜兜转转到了嘴边全都消弭不见。
见到自己戳中了殷雪的痛点,卿玉案继续说道: